后殿偏远的小院里,景钰的声音响起后,众人心中都有了某种猜测,但都未说出口。

不是觉得不忍心,是觉得那种人,懒得多提。

不管他的童年经历了什么,说到底也不是被伏龙教养成那样的。

可伏龙教当年却因为他们,险些遭受灭顶之灾。

在众人眼里,冥潇作恶多端,更是杀死柳三月的罪魁祸首,这个认知此后经年,都不会改变。

而造就这一切的冥无极,尸骨早已经随着江水浮沉无踪,剑门宗也荡然无存了。

世间再无冥潇,就似再无柳三月一般,陈年往事,都过去了。

可屋子里的人们,此刻站在这里,不知怎的,都是心里发凉。

不知该说冥潇恶毒,还是说他幼年可怜,又似乎什么都不该说,毕竟仇也报了,都过去了。

半晌,不知道哪个弟子竟然叹息一声。

这声叹息听在姜肆耳朵里,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着他从得知这是谁的屋子后,就绷紧的神经线。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就对着弟子连踢了几脚,嗓音饱含怒火。

“你敢可怜他!你敢可怜他!老子四师弟没了,我好好的四师弟,没了!没有了!尸骨都找不到!你敢可怜他!”

“把他杀了这件事,不后悔,永远都不后悔!他就是该杀,该给我弟弟赔命!”

“该”姜肆喘着粗气,突然背过身去,不让众人瞧见他的脸色,声线染上几分哽咽:“你当我多稀罕他赔命么,若是阿柳还在就好了,谁稀罕他赔命啊。”

整个屋子都响彻着他的怒吼声,到最后也没让自己哽咽太久,挥手把那个小弟子赶了出去。

景钰心绪也被感染的沉重了几分,他转头看南清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