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南清弦说这些话时,神色并没有什么波动,但景钰还是能听出这人一贯凉薄的声线,有了几分柔软。
二十多年来,他通过一条手帕,感知那位从未谋面的生母。
景钰鼻子一酸,猛地坐直身子推了南清弦一把,嗓音哽咽:“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拿来给我擦手?”
还什么鼻涕眼泪的都擦过,一想起来,他心里揪着难受,语气沉重:“我当时,手太脏了。”
“那帕子干净。”南清弦眸子里拢着化不开的深情,低声说:“唯有那张帕子,才能把你擦干净,让你的手染血,是我对不住你。”
景钰听的心里更难受了,略一低头,他背过身坐着,不想让人瞧见他强忍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他的手染了血,不是南清弦的错。
那两天的厮杀场面,过后这么久都还会让他心头震颤不已。
午夜梦回间,他能看到自己用剑刺死的那些人,临死前瞳孔里充斥的绝望和惨状。
那两天造出的杀孽,就像是在他心底凿出了一个腐烂腥臭的肉坑,原本是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的。
但身后那人不吭不响的,竟是默默替他扛了这些血腥孽障。
他说,那天的杀戮,是他对不住他。
难以用语言形容此刻是什么心情,景钰只知道,从今往后,似乎他在这里不再是无依无靠的了。
他没有提前打过招呼,就这么直直的往后倒去。
马车正中间有张加了凹槽的木桌,上面摆着不久之前,刚被弟子放进来的热茶和点心。
第214章 羞死了羞死了,嫂嫂也不避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