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弟子加上伏龙教的弟子,加起来活着的不到五十个,每人身上都像是刚从血湖里捞出来一样。

众人逐渐聚拢在前院,脸色都是杀戮过后的木然。

南清弦脸色铁青的看着满院尸身,其中不乏有他精心培育的弟子,手无寸铁的丫鬟仆从。

这场意料之外的拼杀,伤亡惨重。

景钰手腕有些酸,扬手把剑丢开,发出一声脆响,他想握着手腕晃一晃松松筋骨,却只摸到黏腻冰凉的血。

面无表情的放下手,表情木然,与这满院的人,一模一样。

心底还有功夫想出一句话,原来这才算是真正的融入啊。

什么讨好的废话都不用说,跟这群人并肩作战一场,最有效。

白宸大抵是整个院子最干净的人了,从远处屋檐落下,把青玉笛收回腰侧,浑身白袍依旧鲜亮,走到南清弦身边。

“各门派都在暗处观望,没有想要伸手的架势,夜家主传话,所有都准备就绪了,只等你一声令下。”

南清弦把银魄剑收回剑鞘,眸色沉沉的掠过院中众人:“恨吗?我带你们去报仇。”

平日里一起起居生活的兄弟和亲人,此刻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于地下长眠,谁不恨?

“教主威武!教主威武!教主威武!”

在众人的呐喊声中,景钰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那人常年随身带着的帕子,正拿来擦拭他手上的血。

“对不起。”

南清弦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吐出这三个字,他低着头,一根根手指擦的很认真。

景钰回了个故作轻松的笑,眸子微红,说:“早晚的事儿,我的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