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婧在厨房叮咣收拾着碗筷,她知道自己昨日说的有些过,可她不觉哪里不对,结婚生子本就是人生大事,两个男人在一起再喜欢又能怎样,没有孩子哪来的保障。
南絮今早只说了声“阿姨早”,到现在再没说过半句话,不论是对她还是对秦屿洲,倒是秦屿洲,上赶着勤快。
航班推了又推,南絮一直等到傍晚。
“阿姨需要帮忙吗?”他收起手机,去了厨房,他身份微妙,实在做不到像秦屿洲那样只等着张口。
周婧又做了一大桌子菜,今儿个倒是没人来,她看着南絮探进半个身子,摆摆手说:“男孩子哪里会做这些,不用帮忙。”
南絮也只应了一声,不再客套,他走到大门口看着院中积了薄薄一层水,辣椒被雨丝砸弯,叶片涤清。
“吃饭去,”周婧拍了拍南絮的肩,接着头也不回的走回厨房,她说,“反正回不去,先吃饭,再叫你爸妈知道了说我饿着你。”
不知是否是偏见,南絮听的这话格外的刺耳,像是他要回去告状一样。他轻声说了句“来了”,跟着周婧去了餐厅,饭菜已上桌。
席上南絮不曾说话,他没什么胃口,只慢慢喝了一碗汤,那些个方言他听不懂,只听得秦屿洲的笑声不断撞入耳中。
航班取消,这一日他没能走成。
秦屿洲其实有些暗暗的欢喜,他想留住南絮,不想南絮带着气走,他知道话若是不说开,南絮或许会起了分手的念头,秦屿洲不想听那两个字,光是想想就让他浑身都疼。
他想让南絮给他点时间,他想让南絮看着他说服周婧,也想让南絮接受周婧数十年沉积下的顽固与执拗。
他贪心的很。
又是夜深,南絮定了次日的票。
“你理理我好不?”秦屿洲蹲在他膝边,仰头看着,“一天了都没个好脸色,我妈都觉得你在甩脸子。”
“我甩脸子?”南絮不可置信,心头的烦躁更上一层,“是啊,我甩脸子,我为什么甩你不清楚吗?她不清楚吗?我这一天多难受你会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