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像是活了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凉气混着风油精的味道直冲肺腑。
好爽!
南秉勋靠在桌子上,赵鑫盘腿坐在地上,守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南絮觉得把他自己团成团应当可以塞进去。
二人一人捧着一根雪糕啃的正香,瞧见南絮大开着门,口中雪糕还未咽下就喊出声来:“别敞着门。”
喊的倒是齐,这才应该是父子俩。
“就这点儿凉气儿,你再给都放走了,”南秉勋丢过一根雪糕,不出所料,是一根老冰棍,“来解解暑,这地儿忒热,不快点儿吃要化成水儿了。”
南秉勋钟爱老冰棍,吃了几十年也吃不腻。南絮接过迎面砸开的雪糕,捏了捏袋子,袋子底下已然积了一汪水,捏着很软。
果然化了,得赶紧吃。
“叔叔这儿化音听着真亲切,”赵鑫咂着嘴,用下巴指了指空余的床,“那边靠窗的那个是羊城本地的,叫陈书齐,他来的格外早,放了行李就不见了人,应当是去买东西了吧。”
一根雪糕被他嘬的像是在啃鸡腿,赵鑫给南絮拖了个矮凳过来,接着说:“你对床,”他又用下巴指了指,“好像也是本地人,叫白珂,家离着学校还挺近,估计今天来的会很晚。”
南絮只觉赵鑫是个百事通,高考后嗯书暑假无事,他在新生群里聊的欢畅,却也只是谈天说地乱聊一气,这人却像是把人家底都翻了个遍,南絮不禁诧异:“你怎么都知道?”
“哈?”赵鑫吃净了雪糕棍,就连最后一点冰水都不曾放过,汁水顺着下颌淌出,他猛的一蹬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随便擦了擦下颌,他说,“我昨儿个晚上来学校里瞎转悠,碰上了,就问了句,而且新生报到处都写着信息呢,姓名学号手机号,咱四个挨一块儿你都没看见?”
南絮摇摇头,他从不关注这些事情。
“你学号头一个,”赵鑫的儿化音也重,听的南絮也觉得亲切,“我天你咋啥都不看?南小迷糊,你也不怕出门被人卖了。”
“我儿傻啊,”南秉勋那头也咂咂嘴,“这他这性子随了他妈,不关己的事儿一概不关注,以后就劳你多带带了啊,他还路痴,连地图都看不懂。”
“我今晚就很我妈打电话,说你说她傻。”南絮朝着南秉勋努努嘴,叼着雪糕棍像是要戳人。
“傻这一方面可能是随了我,”南秉勋瞬间改口,“你就随你妈清高,呦呦,你说说你,咋不随点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