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袁授,他目送车队消失后才拨马而回,那手串被他揣在心口,捂得滚烫。
少了顾晚晴,袁授没心思再露笑容,肃着一张脸打马还营,行经之处,将士莫不感慨,世子终于恢复正常了啊……
在他和顾晚晴的营帐前转了一圈,袁授打消了搬离此处的念头,翻身下马,将思晴的缰绳扔给就近的兵勇,转身入帐。
帐中炭火已熄,森森寒意透尽了整个营帐,一个穿着普通兵服的男子于角落处低头束手而立,头盔遮住了他大半的容貌,他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的,似乎没有感觉到一点寒冷。
“流火见过世子。”
声音低沉,让人感觉很是稳重。
袁授对他的出现丝毫没有意外之色,甚至都没多看他一眼,径自走到炭炉旁拿起铜箸翻动余炭,待翻起火星后,又加了几块银炭进去。
“办砸了差事,还敢来见我。”他拍了拍手上的浮灰,看着那炭渐渐泛红,却没有一点炭烟。果真是上好的炭,想当初从京中出发的时候,他就担心她用不惯军中常用的灰炭,烧起来烟太大,就算她勉强用得,他也怕熏着她,便让人拉了几车的银炭一路跟过来,没想到炭才用了一半,人就回去了。
“属下无能。”流火单膝着地跪在那,身子稳得像块石雕。
“你一句无能,倒白费了我一番心意,人射成那个样子,怎么给她看?想让她出口气,都不行。”袁授扔了手中的铜箸,声音略显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