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的一个“剑”字只写了半边,道:“白长老知道了麽?”
“长老闭关未出,尚未去禀报。”
寒石点点头道:“先不要和他说起。让北斗他们去找一找,找不到的话,再回不迟。”
那人叩了头,慢慢下去了。寒石把笔往架上一搁,也没了写字的心绪。
寒静还能何处去?不过是寻那人去。这一份痴心,师尊早也明了。当年寒风带了他回来,师尊正式收录之时,便叹道:“尘静而心未静,恐前路茫茫。”因赐他名爲静。
静果然当得其名,刚进门的十年之内,便是在师尊面前,也是一言不发。
寒石仰头望著苍穹,天空是最爲公平,无论是仙山雾海,还是冰狱寒泉,看它总是一般的澄净如水晶。
他茫然站了半日,师尊云游前,已经算到六郎的劫数不远,白长老亲下的封印,令他在泉底修炼。他到底还是要去。或许师尊已经料到拦他不住。该来的,总是躲不掉。
只是……七月,静也是明明知道七月是他大忌,硬是要破功伤气也要去。
师尊说,前路茫茫……难道,静他回不来了麽?
扬战不记得他杀了多少个人。昨天仿佛是十七八个,今天好象是二十余个。
越杀越是爽利,越是收不住手。那红的,腥的,甜咸的气息一天接一天的,从无间断。白道不能容他,黑道也不能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