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说!”永安难得放聪明了,立刻就猜到了他想说的话,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低吼着扼段了他的话音。
“那我来说。”沉默了许久的邢欢鼓起勇气cha嘴道。
“你更不准说!”
……
三人浑然忘我地对峙着,愈发弄得老夫人一头雾水,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她完全处在状态外地问了句:“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我爱上了大少爷!”事已成定局,总要有个人说出口,邢欢甘愿去充当冲锋陷阵的角色。难道谁也不说,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还能恢复到从前相安无事的生活吗?
不可能了,也许早在那天赵永安把她一个人丢在群英楼起,一切就注定了。
这话就像一道雷般,平地劈开,制造出的震撼效果可想而知。
最为惊讶的当属老夫人,她微张着唇儿,直以为是听错了。还没想好刚拿出怎样的反应来应对,不远处传来的吵闹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邢欢呢!让那个叫邢欢的丑女人跟我去见官!”
个人特色很是鲜明的话,让人不必费心猜测就能知晓来人是谁。
“我们少奶奶不在。管姑娘,这儿是赵家庄别院,不是您的管府,这般撒野不好吧?”被下人们联手推上前的小厮只好硬头皮应付。
“她能去哪?是躲起来了吧!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晓闲大喇喇地跨过大门门槛,连吊嗓子的环节都省略了,直接开吼,大有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大呼小叫些什么?”暂且搁下那些家务事,闻讯凑上前的老夫人,还是很护短的,“晓闲姑娘,我们家欢欢做了什么?”
“她把我爹活活吓傻了!”闻声,晓闲气势汹汹地转过眼眸,目光扫过赵永安时像被刺痛了般慌忙避开,直到视线对上了立在老夫人身旁的邢欢,她才恢复蛮劲,恶狠狠地瞪去。
“我……”邢欢耐不住想要替自己辩驳。她连自己的事儿都顾不过来了,哪有闲情去吓管大人。
话才刚启了个头,老夫人就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示意她噤声,格外护短地护在了她前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家欢欢可不像某些人那么没家教,做不出这种出格的事儿。”
晓闲听闻这话后忍不住放肆地讪笑,“她做的出格事儿还少吗?说出来都怕您老人家承受不住!我今儿不是来揭她短的,您愿意被这种虚伪丑女人迷了心智,是您的事儿;我是来替我爹讨公道的。家里丫鬟都说,爹出事那天,有个姓邢的女人来找过他,除了邢欢,还能有谁?我知道,我爹逼着永安休妻嘛,所以她怀恨在心咯。是我喜欢赵永安、是我吵着要嫁他,我爹也只是疼我而已,你要有什么不慡快,冲着我来啊,对付我爹算什么?”
“自打你爹那天闹完后,她就待在房间里一步都没离开过。”老夫人想也不想地回道。
“谁能证明她没离开过?是您不知道而已,她本事可大得很,何况还有那个假和尚帮着她,想当初他们俩……”
“够了!”眼看着过往的那些事就要被她一股脑地抖出,永安耐不住地出声喝止了她。抿了抿唇,他蹙眉抬步上前,钳握住晓闲的手肘往门外拉,“别闹了,我可以证明她这些天一直待在别院,一步都没离开过,你满意了吗?”
“连你都要护着她?”她缠着唇,侧过脸颊,不敢置信地瞪视着赵永安。
“我只是实话实说,邢欢绝对没胆子去得罪你爹。”
“是啊,她善良、她温柔、她脆弱到需要男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所以像我这种没有你也死不了的坚强女人,就活该被你玩,是不是!”一字一句,晓闲近乎咆哮般地嚎出口。
她以为幸福在握,以为再过些时日就能披上嫁衣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结果呢?不过是出门去替爹找大夫,回来后一切就变样了。管家伯伯说,他退了婚,他说晓闲妹妹很坚强,即便没有他,也会活得很精彩。
那么轰轰烈烈地下了聘,这才几天,又跑来退了婚。他把她当什么了?
怎样!坚强也是罪?坚强就该承受这种屈ru?他有考虑过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往后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永安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过分,可倘若当真为了那块晶石娶她,对她公平吗?没有两情相悦的婚姻,他怕了,怕自己又一次被卷入万劫不复,那样费劲力气去渐渐喜欢上一个人后、却发现为时已晚的痛,如果再尝一次,他怕连苟延残喘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