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就真像是欠了赵家人几辈子似的,牢记着所有对他们承诺过的事,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刻骨铭心地记着。
从前,她总是讨巧又习惯性地对娘说:没关系,天大的事通通我都能搞定。
那时候,邢欢真的自负到以为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娘夸她乐观,她觉得自己只是比别人更怕死。
可现在怕死的她恨不得能死了拉倒,至少不用面对这让所有人措手不及的局面,不用品尝那种空前的无力感。
——成亲后,你就会明白,很多事即便有坚韧不拔的毅力也未必能柳暗花明。
邢欢想起很久以前娘说过的话,今时今日,她彻底领悟。
她会刺绣、会煮饭、会放羊、会砍柴、会卯足了劲活下去、会做很多很多事……唯独不会处理连自己都分辨不清的纠葛,于是,她又一次逃了,也学大师不负责任地抛下这个烂摊子。
然而……
一大早,她避开了正门口无端多出来的层层守卫,选择了很没志气地钻狗洞出去。
好不容易,圆嘟嘟的身子从墙边窄小的洞里挤了出来,呼吸到了别院外的空气,她还没来得及把另一半的身子挣出,熟悉的嗓音就从头顶飘来。
“咦,欢欢妹妹,那么早就钻狗洞玩?真是强身健体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