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就算再举止得体的人也不是没脾气的。
邢欢怨怼地轻哼了声,迈开大步朝着那位大声吼喝的人走去,边小心翼翼地斟着酒,边说道,“这位大叔,能不能别叫我‘那个球’,我有名字,我叫邢欢。”
“行欢?你爹娘把人都当傻子了是不是?谁不知道你是他们行欢之后产下的那个球啊。”
“大叔……”
“大什么叔!我才十九岁!”
“小兄弟……”
“你是什么人呐,叫我小兄弟?懂不懂江湖规矩,进了群英楼是要排辈分的!”
邢欢暗暗咬了咬牙,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赵永安的身影。片刻后,才想起她在单刀赴会,没有人可以依赖。她默默地收回目光,认了命,寻不到靠山的女人,只能自食其力,“那按照辈分,我该叫您什么?”
“敬酒,叫声爷爷听听。”
“……”孙子!
——啪!
剧烈声响骤然在群英楼里炸开,成功将所有人的目光从那场闹剧上拉开,齐齐聚向声音的发源地。那是个碎了一地的酒坛子,可惜了这上好的酒,浓郁酒香瞬间就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孙子。”顺着碎酒坛子往上,一道略带喑哑的性感嗓音响起,精准无误地替邢欢说出了心声。
众人再次默契地仰头,将目光上移。
屋顶横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个男子,他穿着淡粉色衣裳曲起单膝一派悠闲地坐着,那是一抹淡到几乎不易察觉的粉,却仍是鲜少有男人敢触碰的色调。摔开了手里的酒坛子,抛出了那句话后,他随手束起懒得捆绑散乱在肩侧的发,微挑着嘴角视线紧锁住那个自称很懂江湖规矩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