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慧,作为此案至关重要的证人之一,你来说说,那晚在书房、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是,大人。”庄慧十分配合,将那晚所见重述了一遍,一旁跪着的崔胜勇脸色越来越黑,再也不似方才那般镇定了。
“庄慧不到寅时便看到秦氏的尸体,这,就是证据。”杜思走到崔胜勇前,对上他充满阴暗的双眼,“接下来,便要向你展示你的作案过程与证据了。”
堂下众人已信了半分,庄慧与任付之望向崔胜勇的眼神意义不明,已有些人望他的视线带上几分怀疑。
郑秋等人终于松了口气,他们,现下真真正正清白了。
崔胜勇突然轻轻一笑,冲杜思说,“照您这样说,杀人凶手也有可能是庄老爷,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不急不急。”杜思并没有生气,也跟着笑了笑,“这就来说说你。”
“那日晚,住在后门附近的下人小四于寅时看到庄慧离去的身影,你曾说、你也看见了,并确定那人就是庄慧,可是这样?”杜思问道。
崔胜勇点点头,杜思放声大笑,望着崔胜勇不禁道,“你难道没有看过自己屋里的门窗吗?”
崔胜勇有些疑惑,而当他想通时,面色却顿生惊异。
“秦氏喜好竹子,凡是庄府砌墙的地方都有,你窗前刚好有一排翠竹,你如何能看清那条石子小路上经过的人?”
“我、我…”崔胜勇面带惊慌,失了最初的镇定,口不择言道,“我的视力好,能看得见!”
“你当真能看得清?”杜思笑笑,无比狡黠。
崔胜勇顿时生出一股不详预感。
只见杜思往崔胜勇身后的人行礼道,“麻烦这位捕头了。”
崔胜勇额角遍布汗水,回头一看,身后之人赫然是刚才那个押着他的捕头。
“你方才明明说你没有看清跑过去的人。”捕头粗声道,他生的浓眉大眼,极具威慑力,“你在撒谎!”
“不,我看清了、那是个男人!”崔胜勇死不承认。
“男人?”杜思又笑了,这时堂上又来了一人,杜思向崔胜勇笑道,“你再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人!”
崔胜勇侧脸一望,只见一名身着黑衣的俊秀女子,冷冰冰的看着他。
“方才是这位姑娘跑过去的。”捕头厉声道。
崔胜勇面色剧变,羞怒参半,略带几分癫狂,看起来十分骇人。
“幸苦了,杜雨。”杜思拍拍杜雨的肩膀,“崔胜勇,事已至此,你该签字画押了。”
许多人望向崔胜勇的眼神已与往常不同,任付之自觉被骗,十分气愤。
“我不认!”崔胜勇垂死挣扎,“我为什么要杀害秦氏?她可是发我工资的人!”
“为什么?”杜思斜了他一眼,“你放心,我当然有证据,为何书房书架上的卖身契被翻动、为何凶手要找卖身契…事出皆有因,你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