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崖含着陆野给他的火灵草,想着今天见到的蹊跷之处,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身边的热源让他下意识地就往旁边凑了凑,陆野身上似乎从进入了极北之地开始,就好像是一个源源不断发热的大火炉,让人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去汲取一点热量。
然后两人相拥而睡,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醒来,却是被杨玉寰尖利的声音给吵醒的,他似乎在跟什么人争吵什么,骂人的词难听又下作,对方似乎说不过他,但是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话,不是对不起就是阿弥陀佛。
苏青崖眨了眨眼睛,逐渐回笼的意识告诉他此刻自己正缠手缠脚地睡在了陆野怀里。
陆野没有用他北林上神那套富贵繁复的长袍,也没有穿平日里他作为“陆野”身份的那套黑色长袍,而是还上了代表魔尊的装束——这套衣服哪哪都好,但就是胸口敞开一片,露出了非常多的胸肌和腹肌。
深深地吸了吸鼻子,一抬头却撞上了陆野揶揄的目光,苏青崖:……
“醒了?”陆野忍笑,“杨玉寰同静宗的人争论半天了,你再不起来,只怕他都要和静宗的人打起来了。”
“……你不是还醒着么?”
“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陆野不着边际地哼哼:“你枕着我的手臂,我若是起来惊醒了你——岂不是浪费了春|光,浪费了良日,浪费了小老板难得主动的投怀送抱?”
说着,他还十分得意地冲苏青崖挤了挤眼睛。
这人,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苏青崖翻了个白眼,面色如常地从陆野怀中爬起来,利落地穿衣推门而出,果然看见杨玉寰已经开始准备祭出自己的本命灵器——那些用来扎在病人身上的金针、银针。
“出什么事儿了?”苏青崖漫不经心地散布过去,似乎是无意识地挡在了杨玉寰同对面的两个僧人中间,那两个僧人看上去比杨玉寰大不了几岁,不过修士的年龄从外表上也看不太出来。
两个僧人都憋红了脸,瞪着杨玉寰的眼睛中充满了不满,可是态度上却似乎不大敢动手。
杨玉寰听见苏青崖的声音,似乎抓住了什么救星一样,他转过头来一把抓住苏青崖:“小美人,这帮子秃驴骗我们,我明明看见他们有一大堆的炎燚和炎燚子,却偏偏要告诉我们没有。我明明看见了,他们却说是我眼花。”
“现在还不让我去确认,我看就是他们心虚!”
“施主,您怎么不讲道理呢,那个地方是我们静宗的藏经阁,您擅闯不说,还说我们藏了炎燚子,炎燚子早就在不就之前就绝迹了,哪里会有这种东西呢!”
“不是我们心虚,而是施主您的要求无礼。”
“我无礼?!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心怀鬼胎!”杨玉寰气呼呼的:“佛门不是讲究慈悲为怀吗?小九若是没救,我就算拼死也要让你们静宗为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