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段时间,祁僮天天往外跑,也不告诉他们行踪,赫榛每天一睁开眼就会发现身边的人没了影,午饭也不见这人回来,还一度担心这人是不是待腻了想离开。胡思乱想了近半月,有一天中午他和温爷爷从镇上回来,发现祁僮站在饭桌边上等着他们,这人紧张得不行,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赫榛这才发现他身后正摆着一桌子的菜,看菜色还是自己爱吃的那几样。
“这是……你自己做的?”温爷爷率先问出了赫榛想问的问题。
祁僮僵硬地把椅子都扶正,让他们入座,“嗯,对啊。”
温爷爷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又看了一眼他们俩,笑道:“我说你最近都跑哪去了,原来是去学做菜啊。”
赫榛落座后不由好奇,“怎么好好的想学做菜了?”
祁僮耳尖似乎红了起来,没有回答,反而飞快夹起桌上那盘鸡肉放到了他和温爷爷的碗里,“快尝尝。”
鸡肉应该是放到酒和油里滚了几圈,酱香浓郁,酒香沁人,还有些微甜,是他在芙芸楼爱点的那种。为什么祁僮能做得和芙芸楼的那么像?赫榛满脸困惑地看向他,似乎是知道他满腹疑问,但祁僮却依旧没有回答,又夹了一块虾给他。虾应该是用酒炙熟,一口咬下,连壳都是酥脆的,吞下后还能回味出酱和米醋的味道,是他最爱的醉虾。
他当时是怎么说来着?
隔着苍茫岁月,赫榛又看向眼前的人,两道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是他最爱的模样。赫榛不禁温和了眉目,眼睛弯成一道好看的月牙。
“很好吃。”
“你真厉害。”
听了他这话,祁僮捏着那一勺粥眼睛都亮起来,周身像是同时绽放了千百支小花,“真的?”
赫榛咬了一口虾滑,点头道:“真的很好吃,你不是说从来没下过厨房吗?怎么这粥熬得那么好?”
“是没下过厨房,那天心血来潮在方叔家试了一次,没想到我这么天赋异禀,连方叔都惊了。”
祁僮那骄傲的神情就像只要讨表扬的大狗狗,赫榛垂下眼借着白瓷勺的遮挡偷偷笑了笑,能不天赋异禀吗,当初天天争着抢着要做饭,被油溅到的时候还总是把手塞进自己怀里撒娇,非闹着要自己亲自给他上药。
喝完粥后赫榛想收拾碗筷去洗碗,谁知祁僮死活不肯,把他重新轰上了床,还十分老干部地开始在手机上翻养生食谱,说要给他好好补补。赫榛看着他那又是红枣又是人参当归的备选菜单,心里一阵无奈,“我现在活蹦乱跳的,你别把我当孕妇养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