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初威慑天下的楚太子萧衡,也不过只是他的师弟而已。

况且,他本人对于这天下第一的脸,并没有多少意动,根本就犯不着。

对于他的心思, 宣慎慎也清楚, 而且她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虽然有点神经,但本质其实并不坏,否则也不至于在沈诗诗摔下马车的时候匆匆扶她一把。更不可能和她的师兄有半分交集。

方才那一闹, 不过只是进一步试探他罢了。

她师兄这人,虽然话少又毒舌,而且说出口的基本都不是什么好话,看人却是很准的。

既然得他信任,这个人就只可能是队友,不会是敌人。

通过刚才的试探, 宣慎慎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个紫衣人的路数,于是重新端起碗开始扒饭, 开启了嘴甜拍马屁模式:“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啊?”

紫衣人看着这小姑娘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一声,心说女人都是这个德行。

嘴上却很友善地答了她一句:“庄阙。不过在外人面前你得叫我在天干里的名字, 癸。”

连真名都给了,这是真打算交朋友的节奏?

尽管知道对方一定早就得到自己所有的资料了,但为了突显自己的诚意, 宣慎慎还是意思意思了一下,语气有点小调皮:“我叫宣慎慎,很高兴认识癸哥哥。”

庄阙小幅度翻了个白眼,不是很想理她的装模作样。

沈诗诗望着刚刚还一副“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架势的两个人瞬间和好的塑料友情,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觉得自己和这两人并不在一个频道上,而感到十分的憋闷。

于是她问出了脑子里一直以来的疑问:“天干地支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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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居。

绝色美人一曲舞毕,眼波流转间瞥见二楼长廊处立了位灰白素衣的从者。

二人目光在空气中一触即分,她不动声色收回目光,遥遥朝满堂贵客欠身端端行了个礼,娇媚动人的声音响彻厅堂。

“娄寒今日身子不适,恐得先行告退,只能来日再为众位大人献舞了。”

说罢,也不再管底下客人抱怨出声的诸多不满,缓缓抬步朝着二楼厢间去了。

素衣从者已在此候了多时了,见她脱身过来,立刻凑到她耳旁轻语:“谈姬有动作了。”

娄寒闻言眉间轻蹙,左右看了看,随即推开厢房门,冲她低声道:“进去再说。”

“我们的人得到消息,就在前两日,谈姬未过门的世子妃同晋国永安公主府的掌上明珠一块儿落到了癸宫的手里。”

娄寒微微眯起了眼,抬手接过从者递来的热茶,朱唇微微抿起,“癸宫?”

“那个臭男人一直是向着裴岑誉一边的,如今绑了谈姬的人,想必是裴岑誉的意思……怎么,裴岑誉这条疯狗,终于忍不住要与地支正式反目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