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颂在学校里几乎天天跟季小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不容易瞅了个季小冬被老师叫走,可以单独跟颜颂“聊天”的机会。
待会儿上了课,还没问出什么来,自己的心思可就白费了。
薛玲好不容易瞅了这个机会,可不想让自己无功而返。现在关于季小冬的各种流言版本众说纷纭,除了和季小冬的维护者吵架外,流言里的各派也互相攻伐,都坚定的认为自己说的才是最真实的真相。
薛玲作为最初的“目击者”,认为自己有必要拿出实打实的硬证据,对季小冬究竟是被谁,被什么身份的人,包养还是自愿交易等等等等的问题做一个“标准回应”,减少内耗,统一口径去对付那些维护季小冬的人。
在薛玲眼里,老实巴交内向懦弱的颜颂,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看看平时跟在季小冬后面那副跟屁虫的样子,只要恐吓几句,什么不都得倒出来。
薛玲站起来,恶狠狠的训斥颜颂:“快说!不说信不信揍你。”
颜颂咬着下嘴唇不说话。
她知道薛玲问这个肯定没安什么好心,她心里想要套薛玲的话,可想来想去,似乎怎么说都不对。她怕自己说了什么不合适的,反而让别人拿了把柄,再去攻击季小冬。
颜颂觉得自己太笨了,脑子不灵光,嘴也笨。季小冬护了她这么多,到了季小冬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想着想着,颜颂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你哭什么?!”薛玲心里烦躁,怕人看见她欺负颜颂,赶紧坐下压低声音:“我跟你聊聊天,你哭什么!”
颜颂既不想理她更不想见她,索性直接趴到桌子上。
薛玲见问不出什么,骂了一句,狠狠踢了一下颜颂板凳腿,不爽的走了。
季小冬回来,见颜颂在桌子上趴着,压到颜颂身上左右找颜颂的脸:“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颜颂瓮声瓮气的摇摇头,抬起头转过脸对季小冬说:“没有。”
“怎么了?”
季小冬把颜颂的脸掰向自己,看到颜颂的红眼圈。
“怎么?谁欺负你了?”
“没有。”颜颂趴在桌子上的这一会儿,也想起来一些事情。谣言传的这么厉害,她多多少少听到点影子,但是因为太恶心她不想听,都被她有意无意的装鸵鸟忽略了。
现在被人问到了脸上,颜颂既觉得自己跟季小冬说了平白让季小冬难过,又觉得自己不跟季小冬说把蒙在鼓里不地道,想来想去,总归还是自己太废物,不能在季小冬不知道的情况下让人家不传流言。
颜颂越想越伤心,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的跟季小冬说:“有人,背后传你坏话。”
“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季小冬拍拍颜颂肩膀安慰她:“想开点,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
季小冬以为只是普通的同学闲话,直到班主任李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旁敲侧击的对季小冬说为人要自重的时候,季小冬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同学间,传起流言来竟这么恶毒。
比成人世界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个扭曲丑陋的嘴脸让人看了想吐。
“我没有干过她们说的任何一件事情。”季小冬说:“那是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