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大打出手,也没有大声咆哮。

即使生气也非常有度——只是脸色冷肃的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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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像是重新认识了詹无忧。

詹无忧则不然。

他早就知阎情是什么样的人。他傲慢、霸道,骨子里刻满了随心所欲及一丝完全不符合他禀性的怜弱情节。

简言之,他吃软不吃硬。最让人烦躁的是,这人还不是什么软都吃。他挑嘴。你献来的软还得对他胃口;胃口对了,有时候也得三催四,你还得换着法子,以不同的角度把软话递上去,让他满意了,才愿意屈尊吃进去。

詹无忧晚上亲自下厨,和刚才软声撒娇,已经是他给出的’软’。

阎情既然不想吃,那就别吃了。

直接尝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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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阎情边,身姿站得笔直,似一株挺拨苍劲的松柏。

阎情坐着,想要看他,只能抬头。

房顶灯正好被他的遮住,光影下的詹无忧冷着眉眼,带着不容忽视的钢劲与威严。

惹得阎情心口快了两拍。

他真的变了。

不,这应该就是他埋在外皮下的真实模样。

以往柔弱的、温软的、乖巧的形象似乎成了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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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情,”詹无忧开口,声调也不再是刻意软化后的温润,而是呈现了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强势,“詹家的事,你做不了主。”

阎情脸色不明的看他,低沉的声音里还带着股焦躁,“你的主也做不了?”

詹无忧寸步不让,强硬道,“做不了。”

阎情冷笑一声,“那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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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不欢而散。

说是不欢而散,其实就是分房睡了。

詹无忧已经撕破了乖巧的外衣,这回就霸道的占了阎情的屋。

阎情本意让他滚去客厅,但被詹无忧给吼了回去。

他气得黑了脸,可是打又下不下手,骂也骂不过嘴。最后只能黑得一张脸去了隔壁客房。

‘碰——!’

隔壁客房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詹无忧躺在床上朝客房的方向轻啐了声,“有本事在我面前砸门啊。”说罢转个身,闭眼睡觉。

一墙之隔的客房内。

阎情沉着脸冲完澡,就坐到了床上。

他坐了会,又忍不住站起来转了俩圈。

他心头恼得很,这会就想抽根雪茄,但这里连个打火的工具都没有,更别提雪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