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家里传来的消息前,阎情还没有意识到,詹无忧已经不再是那个他可以随意处罚的小可怜了。

他是詹锦儒的儿子,更是武新京的外甥。

武家和詹家的财产与人脉必然会交到他手上。

他已经脱离了顶替包、可怜虫的身份。

他背后站着的权和势,已经到了可以和他平起平座的地步。

如果有一天,他想离开,或许连他都没法百分百将人拦下。

……

阎情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伸手握紧,又放开。

这种随时将会脱离他控制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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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着这种低沉的心情的回家时,。詹无忧正指挥着家里的人,收拾着被武新京到来而祸害得东倒西歪的院子。

前院名贵花卉较多,而且多是些不耐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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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无忧看着那片基本没救了的荷兰变色郁金香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片郁金香在他刚来时开得艳丽夺目。

这会每一株都因为过大的风而折了娇嫩的梗,惨兮兮的趴俯成一片,好不可怜。

詹无忧从里面捡起几朵折得不算太惨的,打算凑成一捧,放到书房里去。

让阎情最后再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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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磁性的声音响起,阎情在主道上站定,一张俊脸是一如即往的毫无波动,让人看不出生没生气。

詹无忧耸耸肩,指着下面的残花道,“如你所见,咱们可能换一批花了。”

阎情顺着着他的手看了会,而后抬起头,对着詹无忧伸出手,“都拨了吧。”

“行吧。”詹无忧看他也没有太多不舍的样子,索性把手上那几支光秃秃的梗扔回花丛里,搭着他的手跳出了院子,跺了几下脚,把雨靴上的地都跺到地上,才道,“饭菜都准备好了,就剩一个松子桂鱼的汁没有调,你等会,我调完汁,就可以开饭了。”

阎情跟着他身后。

詹无忧身姿轻盈的跑去玄关换了鞋,几步就进了厨房。

他早就把松子桂鱼炸好了,但也只做了初炸。毕竟这道菜,趁热才最美味。

这会他一边烧油把鱼进去复炸,一边开火准备调汁。

阎情就靠在自家厨房的门边,瞅着詹无忧动作娴熟的把上锅打火,炒料调汁再淋到香气扑鼻的松子桂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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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就好香。”詹无忧把手往后伸着解围裙,还不忘催着阎情,“快去洗个手。”

阎情转身去洗手前,还不忘看一眼色泽鲜亮的松子桂鱼。

不得不说,詹无忧的厨艺当真了得。

令人食欲大开的艳红配着造型别致的松子桂鱼,酸甜的香味满逸了整个厨房。

这道菜光是看着就诱人的很。

“快去洗个手。”詹无忧又催了他一回。

端菜的活不用他干,他便先一步坐到了餐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