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和他商量的模样,而是独断的命令。
他敢肯定,如果这会儿他不乖乖听话坐在位置上,下一秒他就能被阎情赶出去。
这也正是阎情被传喜怒不定的原因。
无法时时意会他想法的人,总会被他嫌麻烦甩在一边。
而詹无忧,这位做为考出了百分百阎情式阅读理解的人物,当然不可能丢这样的’乖巧、听话’的分。
他乖乖到另一侧位置。
约莫半分钟后,有人敲响了包厢的门。
门外传来了一道湿润的中年音,“阎爷。”
詹无忧动了动耳朵。
阎情的视线似乎往这里看一眼,而后慢悠悠道,“进来。”
一道挺拨的身影进入了包厢。
他穿着正装,深色贴身的西装将他身形勾勒得风度翩翩。
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正是男性成熟稳重的时间。他保养的不错,满身儒雅的味道,唇角未言便带着三分笑意,看着极为温和亲近。
正是如今的詹家家主詹锦儒。
“叨扰了。”詹锦儒笑意盈盈,瞧着像是个不懂得拒绝别人的好好先生。
从面相看,实在让人想不到会干出伙同小三囚禁原配的行径。
一开口,那声音更是温润,“前几日就想上门致歉,但听闻苏小姐一直住院,不便打扰,今天能在这碰到您,真是缘分。”
一句话先把自己没去看望苏小颜的原因给点明白了。
下一句估计就是谈自己的归属问题了。
詹无忧对这位血缘上的父亲处事方式门儿清。
果然,下一秒,詹锦儒的目光就投到了坐在另一侧主位的詹无忧身上。
詹无忧坐得四平八稳。
他与阎情各占着主位,一左一右。
乍眼看去,隐隐有和阎情并架其驱的味道。
对于一只小玩物来说,和阎爷平起平坐,过于骄纵了。
不管詹锦儒心里怎么想,面上倒是滴水不露,满满都是疼惜,“无忧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平日都乖巧懂事,没想前段时间竟闯出这样的祸来,如今能得阎爷的眼也是他的福气,您若喜欢,就让他跟着您,也好多长些见识。”
詹无忧:“……”这调调,要搁古时候卖子求荣的时代,也不违和。
阎情不认同他的说法,抓耳的低音炮说的意味深长,“无忧,很听话。”
詹锦儒摆着一副慈祥的脸,“确实,他从小就乖巧。”
詹无忧:“……”从他有记忆起,就被扔到了’淆’里接受训练,除了每隔几个月见一次阮白纯,没有接触过普通人。
詹锦儒是他成年后去了詹家才打过一二个照面。
就这么个见面频率,这位还能脸大到乖一句“从小就乖巧”,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主。
詹锦儒应该对业界’人间活阎王’的名声深信不疑。
过来露个脸表个态,送完人后就退出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