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里发生了什么,早有人一五一十禀报给了云旭华,不然他也不能匆匆从牢里出来,连手都没来得及洗。
但云旭华还是微微欠身,朝白缙道了谢,“多谢白大哥了。”
这一声把白缙叫的犹如惊弓之鸟,忙跳开两步,摆手道:“不不不...不妨事,云大人客气了。”
一口一个云大人,倒把云露华叫糊涂了,她拍了一下人肩,不满道:“小旭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三岁启蒙开始都是你手把手的教,虽不是正经师父,但也有半分师徒情谊了,怎么到如今你却跟着生分起来,喊什么云大人,就像从前那样,还喊小旭就是。”
白缙哪里敢喊,云露华刚失忆不知道她弟弟变成了什么样,可他却没失忆,哆哆嗦嗦半天一个‘小’字卡在喉咙里,还是云旭华点头,温情说,“白大哥,你就喊吧。”
如此这番,‘小旭’二字才从他喉咙里打了几次转叫出来。
姐弟二人要往约好的茶楼去说事,白缙好不容易能走,还没转身就被云旭华喊住,人一张笑意融融的脸,‘诚心实意’邀他一块去。
说是邀,但他有拒绝的权利吗,白缙脚上跟灌了铅一样,拖着沉重的步子,跟在他们身后一同过去了。
晚楼名字听着特别,里面更是奇特,笼统就三层楼,外头瞧着平平无奇,一踏足里面,却是另有一番天地,里头有背着铁剑的江湖人士,有从西域来的光头喇嘛,还有大腹便便的富商搂着娇妾谈笑,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几人进去,也没人注意到他们,有小厮引着去了楼上包厢,上楼梯时云露华还不断往后张望。
金凤在外面守着门,他们一进去,云露华就忍不住问人,“这晚楼是什么时候有的,从前我怎么不知道,这外面的客人,我瞧着总觉得奇怪。”
云旭华唇角弯着,边斟茶边回答道:“这楼的确是这几年新开的,一般人轻易进不来,在这里谈事情,就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了。”
云露华恍然点头,“原来是这样。”她等不及问,“阿弟,你这回约我,是不是上回的事情有着落了?”
三盏碧汤清澄,云旭华各自推了一杯过去,笑说,“是有了进展。”他压低声音,“当年舞弊案,其实另有隐情,咱们父亲,是被人构陷所害。”
‘噔’地一声,白缙差点没拿稳茶盏,这突兀的声音引得姐弟二人齐齐往他这边看,白缙捧着茶盏,咽了一口唾液。
云露华只当他是惊到了,挪回目光,忿忿不平道:“我就知道,爹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他那样的人,怎么会为了那些个赃银,做出这样的事情,是谁,是谁要害我们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