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尹之挠挠头,说:“之前弄坏了他的剑鞘,说好送一把新剑。在山上每找到机会,听他提起这里的刀剑冢,就想说做主让他挑一把。”
结果谢致虚挑了一把手杖,似乎还是木质的,外表朴实无华,拿在手里也只能当登山杖使。果然见他转手就把手杖塞给了失去轮椅助行的奉知常。
半圆手柄塞在手中像握着一个鸡蛋,着力舒适。奉知常杵在地面,承了承重,甚至连尺寸也十分合宜。武理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嫌弃道:“多好的机会,皇人岭的兵器随便你挑欸,你就整了这,啧。”
谢致虚并不说话,握着奉知常的手轻轻一提,手柄脱离杖体,其下镶嵌二指宽的细剑,锋芒毕露,一丝锈斑也无,光可鉴人。
谢致虚狡猾一笑。
杖里藏剑,是传统兵刃二人夺,不动声色的防身利器。适合奉知常和武理使用,却不适合谢致虚,他以家传剑术见长,本因挑选一把称手的利剑。
奉知常杵着“登山杖”,偏头看了看落后半步跟在他身边的谢致虚。谢致虚不会走在他前面,仿佛他的乐趣就是以目光追随奉知常,即使没有对视,奉知常也有种将致命咽□□到对方手中的错觉。
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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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云卫租来的马车还留在郑大嫂子家后院,荆不胜按每日四十文停车费预付了一个月,成就了郑家今年度短期额度最大一笔收入,以至于众人前来提车时受到了十分热情的款待。
“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郑大嫂子目送他们登上马车。
“不必了阿嫂,我们赶时间!”吕惠从车帘里探出头,叮嘱,“若是山上下来人查问,还请您和郑大哥不要说出我们的行踪!”
“哦,哦,”郑大嫂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强行将一大包香气四溢的炙猪肉塞进车窗。
趁着夜色,车队悄然离开了清源镇,迅速驶上官道。
清源镇在冀州偏僻的郊区,野间十里无人烟。骁云卫驾车飞奔而过,其余人在车厢里就着地图商议路线。
越关山靠着车壁,裹着黑裘,脑袋一歪就和武理靠在一起:“很闷啊,扇子借我用用?”
谛天机被武理好生揣在怀里:“不借。你上次还说送我一把镶金嵌玉的,到底什么时候?”
越关山笑着舔舔犬齿:“记着呢。”
武理偏头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可别忘了。”他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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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皮鞭落下,血肉横飞,受刑的人惨叫连连。
执刑人是巡逻队长,冯京坐在桌案后喝茶,绿汤见了底,队长刚好打完鞭数。
冯京放下茶碗:“不遵军令,擅带腰牌,加罚十鞭。”
刑架上伤痕累累的卫兵闻讯只想两眼一翻当场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