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虚和武理对视一眼,心说冯京是王赣的手下,他调兵将皇人岭看管起来可不是为了找回你们失踪的掌门。
吕惠也说:“大师兄,你别天真了,说不定师父就是叫冯京囚了起来,他好因此代行掌门之权,彻底掌控宗门。”
“没错!”舒尹之一拍桌子,气势汹汹,“怕他个鸟,咱们人多,把冯京抓起来严刑逼供,要他吐出师父的下落!”
檐下筑巢的燕雀都给她这一拍惊飞了。
石人愚擦去汗水,劝解道:“不可如此莽撞。”
在座的客人们都在摸鼻子。他们可不是专程来皇人岭看热闹的,作为舒尹之与吕惠请来的帮手,真要和冯京对打,也要出一份力。
吕惠说:“大师兄说的对,不可莽撞行事,若是师父果真在冯京手中,那就是他用以威胁我们的筹码。”
石人愚道:“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我们已经头疼了很久,二师弟回来得及时,出谋划策可全靠你了!”
今日还有弟子返回宗门,石人愚赶着去接人,以防弟子们被冯京的卫兵拦在山门外。
房门一关,荆不胜就抵着扇骨,似笑非笑道:“这位石师兄倒是个老好人。”她担任侍卫首领一职,平日少不了出谋划策,一眼就看出来石人愚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主。
“不然呢,”吕惠叹了口气,“要不怎么急着把我叫回来。”
朱掌门一失踪,清源镇的河就变了色。这两件事之间果真毫无关联吗?
谢致虚考虑着这个问题,一边在分给自己的房间里收拾行李。不知要在皇人岭待多久,东西没有全摆出来。
收拾好了出门,吕惠靠在隔壁房间门框上,给他使了个眼色——院子低矮的篱笆上趴着一个脑袋,橙红凤翎招摇惹眼。奉知常的二轮车就停在边上,篱笆上绢纸似的高山杜鹃衬得他颈白如瓷,正垂眸听着项横说话。
谢致虚认得这个神情,是不耐烦的意思。
吕惠同他开玩笑:“项横这小子滑头得很,你可把人看牢了。”
谢致虚还没回话,舒尹之从吕惠房里出来,他们刚商量了事,亲热地搂住谢致虚肩膀:“徒弟,走啊,到我的地盘了,带你去瞅瞅我们皇人岭兵器库,之前说好给你挑把称手的新剑。”
舒尹之的手刚一搭上来,奉知常就偏过头,和谢致虚对上眼神。谢致虚心中腾起一股不妙的预感,果然见原本还按捺不耐的奉知常,对篱笆外的项横点了点头。
项横得了应允,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来开院门,作势竟要带奉知常出去。
“二哥!”谢致虚赶紧唤道,“你要去哪儿?别乱跑,唐海峰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唐海峰从湖中岛上消失,他们都以为是被奉知常炸山一举埋在了湖底,没想到竟会出现在千里之远的皇人岭,手中还有谢致虚遗落在岛上山洞的血算盘。听石人愚的说法,唐海峰投靠了冯京,作了副手,是巡逻卫队的队长。
奉知常看了谢致虚一眼,没吭声。项横也看过来,压低的帽檐下笑脸十分欠揍,接过推车就带着奉知常出门,连唐宇都只能跟在后面。
谢致虚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