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呼吸顺着脖颈攀上下巴,喷洒在奉知常紧绷的唇角,温热水汽将唇角染得妃红明艳。奉知常眼里出现一抹晶莹的水光,他闭上眼,嘴唇微启——身上的重量压下来。
“不。”
气音吐出齿间,冷静得像迎面一计重锤。谢致虚缓缓坐直身,喉间抵着獠牙,黑鳞蛇盘踞在奉知常胸口,蛇头高高昂起,瞳孔已经竖了起来。
滚下去。
奉知常紧盯着谢致虚,神色凌厉。黑鳞蛇释放出危险信号。
谢致虚松开他的手,看着他坐起来,两腿垂在床边,胸膛起伏。沉默了好一阵,谢致虚才想起把轮椅扶起来,伸手给奉知常,却被他无视,自己支撑着坐回去,推着往房门去。
谢致虚看着他的背影,手刚一动,黑鳞蛇就冒出奉知常肩头,吐出蛇信。
“……”
房门合拢。
谢致虚沉默着原地杵了一会儿,才颓然倒回榻上。
“搞砸了……”他郁闷地用毯子蒙住脑袋。
二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你嘴上说的喜欢和心里想的喜欢是一回事吗?”吕惠说,“要单纯说喜欢,大家朝夕相对的,谁还能不喜欢谁?就算尹之整天呛我,心里也是喜欢我这个师兄的,是不是尹之?”
舒尹之抱着为车队赶路储备的饮用水从旁路过,露出一脸牙齿被酸倒的模样。
“可是你想要的喜欢是情爱,这世上就算男女之情都要三推四请,何况你喜欢的还是同门师兄,多被拒绝几次就习惯啦。”
吕惠沾了伤员的光,得以和谢致虚并肩趴在楼梯口看楼下车队的人来来往往准备下一段行程所需的物资。
谢致虚侧目看着吕惠:“怎么好像你很熟练一样?”
吕惠却道:“我才是奇怪呢,你一世家出身的小少爷,怎么这么自然就接受了自己喜欢男子的事?难道是天生的?”
“我怎么知道,以前又没有喜欢过什么人,”谢致虚低头晃晃在手中的药碗,又想了想,“我有个兄长就喜欢男子,我……见过他和情人的相处。”
“哦,”吕惠了然地点点头,继而又突然震惊道,“你该不会偷看了人家的卧榻秘事吧!”
噗——一口药还没咽下全喷了出去。
一楼荆不胜正从底下经过,身手极其敏捷地一闪,快到谢致虚都没看清她的动作。
荆不胜的目光从脚边一滩从天而降的不明药液移到二楼凭栏。
谢致虚寒毛悚然一惊。
“不喝光药就把你吊起来鞭三百哦。”荆不胜和蔼一笑,摇着骨扇走了。
一看身边,早不见了吕惠身影,正蹲在栏杆后躲起来瑟瑟发抖:“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的女人。”
谢致虚:“…………”
二楼一间房门打开,奉知常推着轮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