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母亲一个样,”他对谢致虚说,“喜欢一个人待着想事情。”
奉知常的声音在心中响起,因为同根生的作用,亲切得像谢致虚自己的念头。
——给自己一个答案吧,两天后的遇仙大会,你亲自去问他,不要再借别人的口了。
‘你说的没错,’谢致虚回答,‘其实从前庄里很多人同我说过山顶的奉二师兄脾气不好,难相与,叫我初来乍到,要小心别得罪你。武师兄也说一向是没人愿意与你交好的。’
奉知常冷哼一声,听见谢致虚又说:“不过我现在觉得,你只是因为不爱和人交流,二师兄,其实你有些时候比武师兄还看得透彻。我喜欢听你讲话。”
谢致虚说着想起徐涛告诉他,只有他俩才是有过共同经历、可以惺惺相惜的兄弟,但如今徐涛背叛了他,还陪在他身边的只剩下邛山这些相识于半道的同伴,便转头对奉知常笑笑:‘你人挺好的。’
出乎意料地,奉知常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一层血色。
谢致虚惊讶地目瞪口呆,被奉知常剜了一眼,兀自推着轮椅离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回到跨院客房,武理已经躺下了,在闷热的床头摇着他那柄谛天机折扇,金漆大字一闪一闪。
“去哪儿了?”
谢致虚回答:“和二师兄聊天。”
“能聊得起来?”武理简直服了他了,“怪胎啊。”
谢致虚想了想,想起奉知常半张微红的侧脸,他贯来暮气沉沉,难得有这么生动的表情。
“我见过的人里还没有长这么好看的。”谢致虚说。
武理摇了半天扇子,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转过脸看着他:“什么毛病!”
“秀秀气气的,”谢致虚又说,“我有个哥哥也很秀气,可惜成天夹枪弄棒。”
武理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睡觉吧。”谢致虚最后说。
等待遇仙大会期间,谢致虚被勒令窝在宅里哪也不许去,免得被侯待昭的耳目瞧见。
其实他心中一直抱有疑惑。消失的徐晦去了哪里?白马堡那位通风报信的门徒现如今又在何处。
“不知道啊,说起来,自从他请求我收留前庄主遗孤后,人就不见了,”鱼管崇给他种在院角的番茄浇水,“白马堡的短工向来这样,有工就来干上几天,没活儿就回山上去了。谁知道呢。”
谢致虚陪他外公打理菜园,提着水桶跟在后边,闻言唔了一声,心中有些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