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理先是哼哼一声,继而哈哈大笑,在徐晦父子莫名其妙的注目中对谢致虚说了声“还不跟上”,也转身离去。
这次换作徐晦徐涛不解其意,谢致虚算明白了,他这两位师兄不愿他继续留在徐家。
想也是,一声不吭劫走师弟且用心不明的人,任谁也不会放心。
徐涛撇撇嘴:“你那两个师兄是怎么回事?”
徐涛在车辕边放下脚凳,等他俩上车。
“那个,呃……”谢致虚说,“我过去看看他俩,把事情说清楚,先不回去了。再见。”
武理与奉知常走得不快,故意等人似的,在佛殿正街上走走停停,观赏道旁特色摊位。
谢致虚追上去,武理好整以暇朝他招手:“来啦。”
谢致虚闭了闭嘴,还是没忍住:“真是够了,那是我二叔啊。”
武理说:“罔顾你意愿非逼你来江陵的二叔?不是亲的吧。”
谢致虚无语,心说你又知道我不是自愿的了。
结果不想还好,一想奉知常就回头皱眉看着他,谢致虚猛然记起他和奉知常之间还存在心灵感应这种麻烦东西。也不知道同根生发挥作用有什么条件,难道是他心中冒出的任何念头都能被奉知常察觉?
面对奉知常明显审视的注视,谢致虚反射性想解释,继而又反应过来——解释什么?他有什么好解释的,奇了怪了。
奉知常冷着脸,一个人推着轮椅往前走,仿佛一刻也不想和他待一起。
“他怎么了?”谢致虚莫名道。
武理笑了笑:“你不知道?缺心眼儿吗你。”
谢致虚:“……”
武理说:“气你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呗。”
“我哪里……”
“你没有?在苏州讲那么一堆义正言辞的大道理,劝人家放下过去仇恨,好好活在当下,结果转头就跑到江陵,追忆自己的惨痛过往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今天不把问题交代清楚,别想获得保释。”
谢致虚顿时哑口无言,被武理反剪双手押犯人似地推着走
在苏州住福云居,在江陵住遇仙正店,都是当地规格最大的酒楼客栈,邛山弟子出行真是气派非凡。
“其实是老二有钱,”武理谦虚地说,“我现在深刻体会到了柳柳爱跟着老二的心情,实在是,真的能获得人生尊严啊。”
店小二为他们在台阶上铺上漆红毡板,两个伙计一前一后抬肩舆,稳稳当当送奉老爷上了天字客房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