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时间相处,谢致虚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能和奉知常讲道理。否则不仅浪费口舌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且他还不一定会听。所以谢致虚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言不发推了轮椅就走,奉知常连剪子都没来得及放下。
——???
‘邛山团建,一个都别想跑。’
谢致虚脑补出自己最坚决的语气。
事实证明苏州不愧是江南供馈地区的中心城市之一,富豪乡绅蜂拥如云,别说二十两一间包厢,为了看场好戏,他们能用银子埋了整座比武台。
上到观众席最高层走廊里依然十分拥挤,彼此正砸钱竞拍包厢。
“一百两,我们要一间。”柳柳抽出银票拍在主管面前。
全场静默。
“跟着二哥总能让我收获人生的尊严。”柳柳礼貌而感慨地对三哥五哥说。
连钱袋都没有的三哥和有钱袋跟没钱袋也没什么区别的五哥流下了弱小的泪水。
包厢里瓜果齐备,甚至还有貌美女侍陪客。高处视野确实很好,比武台一览无余,几个小厮还在做最后打扫以确保台上没有丝毫障碍。
越关山兴致勃勃,跳到凭栏上蹲着向下张望。他从来不肯好好站立,不是靠着就是蹲着,蹲着的时候尤其像一条披满黑毛的猎犬。
“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舞台!兄弟们,我这就去了!”他最后朝包厢众人飞了个手势,向后仰倒裹挟凌冽飞下高台,黑裘张扬如同睥睨俯冲的雄鹰。
哇哦——
高出的观众席与底下的围观群众纷纷发出惊叹。
“少爷能开心就好了。”
包厢里悄无声息出现一个陌生女子,一袭东瀛裙装,裙色昏然如深夜,腰间坠一把流苏骨扇,唇如点朱眉似抹黛,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意。一朵美丽而暗藏危机的罂粟。
柳柳有些警惕,握住筇竹杖。
那女子朝她抛了个媚眼。
武理却认识她,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啊荆姑娘。”
荆姑娘?
她就是越关山的护卫?
“荆不胜,我朋友。”武理这样对众人介绍。
荆不胜对武理说:“武公子见到我倒不如何惊讶。”
武理哼笑:“也只有越关山那种脑子缺根筋的才相信他能甩掉你。若是你成心要捉他回去,他还能翻过贺兰山?我要连这点都看不透,对得起你送我的谛天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