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虚被食物香气勾引,垂涎三尺地凑过去——是一锅肉干粥,虽然不多,但也不像一个人能吃完的。
“天哪师兄,你真是好人!”谢致虚感动万分,“能分我一碗吗!”
脚背上滑过一条生物。是奉知常的黑鳞蛇,正冲谢致虚龇牙咧嘴。
谢致虚已经破罐子破摔,半点不怕还拍拍蛇脑袋,对奉知常说:“就我一个人来的,没告诉别人,真的。我就是想来帮你。”
奉知常冷着脸,捡起靠在轮椅边的竹杖,将谢致虚与饭锅隔开安全距离。
那是柳柳的筇竹杖,因她不会功夫,先生便打了一根送予她防身用,杖中机关百窍杀人见血,谢致虚双手投降嘿嘿两声。
石床上那人原地滚了两圈,呜呜□□。
原来是被堵了嘴的,一张脸被火光照亮,不是梁汀又是谁。
梁汀盯着谢致虚,喉咙里一个劲呜咽,好像有话要说。谢致虚看一眼奉知常,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过去替梁汀摘了布团。
梁汀即使虎落平阳,神情也高傲得欠打,主要是奉知常和柳柳绑架及搬运他时似乎并未使用粗暴手段,这公子哥儿浑身上下毫发未伤,精力还很旺盛。
“你又是谁!”梁汀的嗓子还哑着,“区区绑架需要这么多同伙吗?呵。”
谢致虚心说我认识你而你不认识我,可见我俩到底谁更像被绑架的人质,真是不吃苦头不落泪。于是对梁汀和蔼一笑:“梁公子,我姓谢啊,你不记得我了?你的解药还是我送的呢。”
梁汀有些惊讶,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嘴角抽了抽,不屑道:“穿得一身破破烂烂,差点没认出来。”
谢致虚:“…………”
梁汀又挑衅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真是好大一盘棋,先由其中一方出手威胁我,你适时出现解围以获得我的信任,从而潜伏到我身边伺机下手。呵,可惜当时被我拒绝,才没能得手罢!——喂,那边那个哑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绑架我,劝你还是趁早交代清楚,否则待到官兵围捕绞杀,你就只能是具无名尸了!”
谢致虚忍了忍,没忍住,说:“秋公子,你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吧。”又把布团塞回梁汀嘴里。
锅里肉粥熬好了,暖香四溢,洞里腹中空空的咕咕声此起彼伏,此是谢致虚,彼是石床上的梁汀。
临开饭奉知常也没有要给梁汀松绑的意思,但倒是准备了两副餐具,谢致虚有理由相信另一副是留给柳柳的。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晚应该会在此处汇合,但意外就是恐怕柳柳已被武理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