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心说,这不是您让他好好劝我吗?
还未解其意,就见太后抛开手中的草叶,向椅背上一靠,“罢了,若真是你一人的主意,哀家倒也放心。”
见她讷讷,太后便轻叹一口气:“哀家是后宫男子,不懂得朝政,你初登基时,哀家只瞧着心惊胆战的,唯恐底下的臣子不顺服,要欺到你头上来。其后见苏大人帮衬着你,处事得宜,这颗心才算是渐渐放下来。
“你今日与那使节所说的,哀家细想了半日,倒未必不是好主意。”他缓缓道,“若是真能叫他们安心臣服,长久太平,这亲么,也不是非和不可。”
“……”
楚滢满心想着,即便不是劈头盖脸挨一顿训,总也要听好些数落,倒不意他如此开通,一时间竟给怔住了。
就见太后凉凉扫她一眼,“怎么,就当你父后那般老顽固?”
她忙满脸堆笑,连连道:“哪里哪里,父后是天底下顶顶开明的爹爹。”
太后见状,忍不住笑骂:“少来给哀家灌迷魂汤,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
说笑罢了,忽地话锋一转,“对了,苏大人那边,你待如何?”
楚滢心说,这您可是问到点子上了,儿臣可不也正为此头疼着吗。
要按她的心意,她恨不能立刻就下旨,聘苏锦为君后,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自皇宫正门里抬进来。
但如今的问题是,苏锦他不乐意。
不论在她面前,还是太后跟前,他都咬得死死的,要待扫清朝堂,天下太平后,才肯考虑此事。
尽管心里怨他不肯通融,面对太后,她却不好将他丢出去,显得他不识好歹,辜负皇家好意,少不得要替他遮掩几分。
“苏大人呐……”她笑眯眯的,仿佛发自真心,“他这般男子,关进后宫里却也有些屈才了,儿臣私心里倒想着,让他在帝师任上再待一段时日,不急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