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有伤在身,又是男子,哪里比得过她敏捷,只见她忽地踢掉鞋子,一个翻身,就滚进了床的里侧,正对着他的伤处,小手不由分说,就爬上来。
“你……”他满脸通红,一时失语。
楚滢却只专心盯着他肩头,不带绮念,满脸认真。
“有什么好躲的?”她轻声嘀咕,“在庙里的时候,还是我亲手给你包的呢。”
但是她承认,的确是御医包的要好上许多,干净的布帛,包扎整齐,比她那狗啃一样的手艺体面多了,虽然看不见里面的伤口,但一定是上过金创药。
她一早就吩咐过,须得用最好的药,别的一概不管。有御医悉心照看着,他的伤一定会没事。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像是很满意,须臾又皱起鼻子看他,“伤口是处理得挺好的,只是人不乖。”
苏锦在她故作凶巴巴的语气里哑然了片刻,“怎么说?”
“伤口刚包好,就急着沐浴,也不怕沾了水又感染了。”
楚滢望着那一方布帛,颓唐得很。
她知道,这人爱干净,流落在外面这些天,怕是要将他给难受死了。但怎么连自己的身子也不当回事,合着只有她一个人在这儿提心吊胆的,事事为他操心。
眼前人却忽地笑起来,瞥了瞥自己肩头的布帛,“陛下不是都摸过了?”
“哎?”
“可有半分沾过水吗?”
“……”
苏锦看她的眼神,像是无奈,又像是温柔安抚,“臣只是让秋桑帮着擦洗了身上和头发,伤处并没有碰水,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