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少夫人不受宠,她或许还能拿捏一二;但少夫人明显被夫人和世子当眼珠子一样护着,她要是不识趣,可就真的自讨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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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唳身体虚,昨天闹腾了半宿,今天又陪着祝祷走了一趟,回来后就觉得有些累,被祝祷赶去休息。
祝祷搬把椅子坐在阴凉地里,看着下人们一样一样的重新归置他的嫁妆。
他的嫁妆除了讨回来的那一半外,还有镇国公府之前下聘时的聘礼。他跟闵侯府闹掰后,镇国公府这边就出面把那些聘礼要了回去,又添了些别的,送到祝祷暂居的祝宅。
零零碎碎的,凑了一百抬。
这些嫁妆抬到镇国公府后,就被收入了库房里面,箱子都没开。
横竖这会儿没事,祝祷干脆把这些嫁妆一样样看过,重新归置,顺带挑一些贵重的金银玉器额外放着,等没人的时候收入空间里面。
这边正忙着,就见李嬷嬷抱着几本账册走过来,笑着行礼:“给少夫人请安。”
祝祷和李嬷嬷也算是熟人了,知道这位的身份跟一般的下人不同,忙虚扶一把:“不用行礼了,嬷嬷过来可是有事?”
又让人给李嬷嬷看座。
李嬷嬷笑道:“少夫人也知道,咱们长春院的账目虽然大部分走公中,但一些人情往来,铺子庄子的盈余什么的,都有咱们自己的账本。之前夫人和世子信任奴婢,世子又不耐烦管这些琐碎的事情,咱们长春院的私账就暂时让奴婢管着。现在少夫人过了门,这些私账再让奴婢管就不合适了,故此,奴婢擅自就把这些账目拿过来了。”又怕祝祷误会她故意刁难,补充道,“少夫人新入府,大约对账目上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有不明白的只管问奴婢,奴婢绝不隐瞒。”
姿态放得相当低,完全以祝祷为主的样子。
祝祷拿过账册来略翻翻,又放回李嬷嬷手中:“嬷嬷是知道我的,我和世子一样,最不耐烦管这些琐事。嬷嬷以前就管的好,以后劳烦嬷嬷继续受累了。”
李嬷嬷忠诚又安守本分,用起来很放心。
李嬷嬷受宠若惊,还要推辞,祝祷已经说起别的事情:“嬷嬷从小伺候世子长大的,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说一说世子的事情?”
李嬷嬷看祝祷是真的不肯收回账册,言谈间对她很是信任,心里很是受用,觉得少夫人除了是男人外,真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了,有福气不说,为人还大度包容。
心里下意识的亲近起来,说起话来也随意一些:“世子啊,世子是奴婢从小奶大的,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奴婢再没见过比世子还聪慧懂事的孩子了。奴婢记得世子五岁那年,夫人第一次带世子参加宫宴。太后一见世子就喜欢的不得了,抱着夸了半天,之后还再三叮嘱夫人,让夫人没事多带着世子进宫……”
大约是中老年女人的通病,一提起自家孩子就说不完的话。
李嬷嬷一路从云坤刚会走路开始,说到云坤十五六岁鲜衣怒马的跟着一众公子哥儿们驰骋京城,说的口干舌燥也不觉得累,反而越发兴致勃□□来。
祝祷全程含笑,偶尔附和一两声,通过李嬷嬷的话,大约理清了云坤的人际关系和从小到大的经历。
这些东西云唳虽然也知道,但到底不是亲身经历,印象不深,就像粗略的看一场电影似的,不刻意提起某个人或某个情节,就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