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又是一阵磕头谢恩,临走的时候转头看了那个英武的男子,他坐在龙座上,和多年前相比似乎并不见老,反而多了一种成熟的魅力。
到底,自己和他是没有缘份了。
等到一切处置停当,一个人从屏风后转出来。皇帝看了看他,问道:“你可满意?”
这人正是薛侯爷,因为痛失爱子,他此时脸色一片灰暗。
躬身对皇帝行礼道:“多谢陛下主持公道。”
皇帝看了看他,叹了一口气道:“朕知道你有怨气。可是,宁王是朕唯一的儿子,总不能让他替怀瑾抵命吧?”
“那朕百年之后,还有谁继承皇位呢?”
薛侯爷道:“臣不敢。”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神色分明是带着一丝疏离。到底是心里怨怼的。
皇帝又叹了一口气,道:“你那嫡子薛彬,可愿意到朕身边来?”
这就是要补偿的意思了,薛侯爷似乎十分挣扎,皇帝猜想他一定是良心上过不去:毕竟嫡子的前程是用庶子的性命换来的。
他也不想逼迫对方,便道:“这样,你回去好好想一想,过几日给朕个回话。”
薛侯爷离开皇宫,满脸的愁容一扫而空。若是有人注意到,一定会觉得奇怪:毕竟他的儿子薛怀瑾尸骨未寒。
而薛侯爷马不停蹄地奔回侯府,到了薛怀瑾的院子敲了敲棺材。就见那棺材轻轻地从里头打开一条缝,一个声音响起,“父亲,情况如何?”
第64章
侯府后院为薛怀瑾布置的灵堂里,棺材被人从里头掀开一条缝,而薛侯爷似乎一点儿也不惧怕。
他道:“果然如你所料,皇帝对这件事只是轻拿轻放,仅仅把皇后禁足,至于宁王和王太师,更是连提都没有提。”
有一个人从棺材里坐起来,修长的浓眉,狭长的凤眼,不是薛怀瑾却又是谁?
但见他脸色红晕,分明就是个大活人,甚至比前几天都要活泛一些。
当然,突然伤重不治也是他和薛侯爷商定的计策,为的就是让皇后等人放松警惕。
见薛侯爷似乎有些失望,薛怀瑾劝道:“如今,皇上还以为自己只有宁王一个儿子,于情于理都不能责罚他。而皇后和王太师于宁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自然也是不能动的。”
“话虽然如此说,但是……”薛侯爷没有说下去,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薛怀瑾道:“父亲也不必懊恼,这件事已经在皇帝心里种下一粒种子,很快这种子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而皇后和宁王也会被连根拔起。”
薛侯爷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因着怕被别人发现,他也不敢和薛怀瑾长待,从供桌上拿了个苹果递给后者,便匆匆地走了。
他此去自然是按照两个人以前商定的计策去安排。
而薛怀瑾躺了下来,觉得这日子似乎还挺惬意。日日在躺在这黑洞洞的木盒子里,无人打扰,倒是比平日睡得香。
只是,有些想念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