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圩进客栈第一件事便是找店小二点了一桌子的菜,他们三人坐在一个雅间,迟圩一个人吃的津津有味,而闻瑕迩和君灵沉就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最后,还是君灵沉先打破了沉默,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君灵沉问的自然是关于那名男子的事,闻瑕迩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道:“先回冥丘。”
君灵沉垂眸不语。
闻瑕迩还是想先回一趟冥丘替云杳立好衣冠冢,再把云杳的灵位放进家祠里,这也是他这个做兄长的在世上唯一能替弟弟做的事了,其他的事容后再说。
迟圩喝完一大碗汤,满足的擦了擦嘴,接话道:“前辈,冶楼在青穆,我们回冥丘做什么?”
闻瑕迩睨了迟圩一眼,“好奇心害死人。”
迟圩讪讪的闭了嘴,但随即又道:“不过离那个男子留下的口信已经过去十日了,前辈眼下若不赶往青穆而是去冥丘的话,我怕过些时日再去冶楼兴许就找不到这号人了……”
到时候关于云顾真身上的线索,恐怕就又得断了。
闻瑕迩捏了捏手中的茶盏,没立刻接话。
君灵沉道:“云杳的事……可以暂且往后延一延,但你身上的咒印一刻也不能耽误。”
迟圩附和道:“是啊恩师,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您的命重要。”
闻瑕迩放下茶盏,有些模棱两可的说道:“我再想想……”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迟圩把手上的碗往桌上一放,“恩师,您就听我一回吧,明日咱们就出发去冶楼,找那个男人问出云顾真的生平,早日把你身上的咒印弄掉才是正事。”
闻瑕迩看也没看迟圩,“吃你的饭。”
迟圩一腔好意得到了冷漠的对待,气馁的撇了撇嘴,端起碗继续吃了起来,不敢再插话了。
闻瑕迩手撑着头坐了一会儿,忽然站起了身,“我出去一会儿。”
迟圩立刻仰起埋头苦吃的头,“恩师我陪你!”
闻瑕迩瞧了一眼迟圩嘴边的饭粒,“不必,我去外面逛一会就回来。”说完又看向君灵沉,道:“缈音清君早些休息。”
君灵沉闻言,眸中情绪微动,随即站起身走到他身边,随手掐了个诀,一只精巧的玉蝉便凭空出现在了君灵沉的掌间。
君灵沉从玉蝉里拿出一个霜白色的灵石袋子,递到他面前。闻瑕迩愣了一下,“……做,做什么给我灵石。”
君灵沉道:“你身无分文。”说完便牵过他的手,把灵石袋子放进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