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底的就是仿若四月桃花始盛开的笑容。
“笑什么?”四爷张开胳膊,清宁轻轻挪了过去,贴着胸口,听着平缓的心跳声,又是一个忍不住的笑。
四爷无奈,摸了摸清宁的脑袋:“就这么高兴。”
清宁瞪着眼,那不是当然之事?
别管什么情什么爱,她现在也分不清楚,可这是四爷啊,哪怕只是短暂时间的占有,但从他亲口应下后,也足够让人感到幸福。
清宁依偎到四爷怀里,忍不住轻叹:“要是弘晖在就好。”
说到弘晖,清宁就问起之前的事情:“我有喜的事情,也同弘晖说过了吗?”她之前一直没好意思问,也没好意思说。
四爷生辰那天,弘晖写回来的信中也不曾提起。
四爷当然是说了。
无论怎么样,弘晖的第一个反应是高兴,随之而来就是对自己这个时候没有陪在额娘身边的失落。
五格是一道看了信,以为弘晖不高兴,就用着干巴巴的话来安慰。
他原就不善于安慰人,一番话听得弘晖噗嗤大笑:“小舅舅,我哪有不高兴,就是想着找阿玛和额娘了。”
“要是能跟阿玛和额娘一道出来该有多好。”倒不是说十五、十六叔不好,事实上十五十分照顾弘晖,十六原先就和弘晖玩得好,三人之间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愉快。可饶是粗枝大叶的五格,在这一路上也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从那一天起,无论空出来的房间再多,五格都和弘晖住在一起,就怕有个什么万一,两人正说这话,外面突然有了细微的动静。
弘晖和五格对视一眼,齐齐抓住近在咫尺的武器。
“弘晖,是我。”外头响起十五的声音,屋里的两个人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听到弓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以及随之冒出的火光。
出事了!
清宁一阵心神不宁,手上的茶盏差点没拿住。
钮钴禄氏伸手扶了扶,又跪回原处。
新人进府的第二天,就是敬茶的日子,也有大妇为了拿捏新进门的人,故意推迟了日子,四爷出门上朝的时候,也问过清宁的意思,是否等到他沐休的日子再说。
清宁拒绝了。
敬不敬茶,喝不喝那杯茶,对她来说没什么损失,真正不能安心的人反而是第一晚就独守空闺没能见到四爷一面的三个新人。
清宁也不是真的为她们早想。
只是这人进来,早和晚,都已经是四爷府的人了。
一直拖延着,不但人家心里忐忑,清宁自己心里也是存了事情,仿佛一根鱼刺如鲠在喉,吐不出吞不下。
索性早早把茶喝了,再打发了人回去。
要是个本分的,在四爷府的日子定然不会难过,可要是那不安分的,清宁也不会再如之前那样高高举起,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