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待会儿再说。”叶青看了一眼众人,又望向陈宗纬,“在三具尸体上,我们都没有发现什么挣扎的痕迹,说明这种毒药应该是剧毒,至少能够瞬间使人麻痹,对吧?”
“是的。”
“乘警长的尸体上只有一个针孔状伤口,也说明了,只要一下,毒药就可以起效,但是为什么前两具尸体的伤口会留下两个针孔?按照你的推测,如果后两人都是安志国所杀,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陈宗纬转脸看向安志国,“得你来。”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真的,不是我。”安志国满脸的苦笑,几乎要放弃为自己辩驳了。
“那么我来试着分析一下,”叶青依旧从容地看着众人,“我想到了两种情况:第一种,凶器是一个类似两脚水果叉的东西,所以只需刺入一次就会在伤口处产生两个细孔;第二种,凶器是一个类似牙签的东西,一次只能产生一个孔。按照陈宗纬的推论,如果是第一种,那么安志国在杀害乘警长的时候,凶器为什么不一样了,这样隐蔽而特殊的凶器还会有第二个吗?如果是第二种,那么在杀害江南的时候,还要连刺两次,到了乘警长为什么只刺一次呢?”
大家听到这里,还都是一头雾水,并没有明白叶青想说什么。
“无论哪种情况,都没法给出一个特别合理的解释,对吗?既然前两次的伤口都是两个孔,后一次的伤口只有一个孔,我们是不是可以跳出后两次凶杀都是安志国所为这个前提,换一个角度去猜想——前两次是一个人干的,而后一次是另一个人干的。后一个人根本不知道前一个人留下的伤口是怎样的,所以他留下的伤口与之前并不一样。”
这个绕来绕去、让人感到拗口的想法跟陈宗纬所做的推论完全不同,可以说是彻底否定了他的推论。但是陈宗纬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而是和其他人一同默默地听着,听听叶青这样一个外行,到底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前两桩命案的案发现场我都没有看到,是通过陈宗纬手机拍下的照片,结合他的笔记,一点一点地拼凑起来的。在反复考虑第二桩命案的时候,我也一样,被凶手离开现场的方式所困扰。一个人能够在观察好周围的环境之后,趁周围没有人,偷偷地进入那间厕所;可是杀人之后,他如何能提前知道外面的情况,在众目睽睽之下全身而退呢?”
众人的眼神被叶青的问题吸引,都期待地望着她,看看会不会出现什么更合理的分析。
“你还记得吗?”叶青又问陈宗纬,“江南的尸体在被发现时,全身只穿着内裤和一件衬衫,这是为什么?”
“当然,应该是凶手行凶之后,为了找到密码,对他进行了全身的搜查。”
“那他身上脱下来的衣服去哪儿了?”
“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江南是南方人,并非从小生长在冬天室内有暖气的北方,所以就算是冬天,他的身上也还只是单衣单裤。那么两件衣服,如果当时没有搜到密码,还有必要把衣服带走吗?况且,拿着别人的衣服就不会被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