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之骇然挣扎,但景临力道大得无法反抗。卫宁之在窒息中流泪,景临扬着讥讽弧度的唇离他只有半寸,杀机在瞳仁里汹涌:“你父亲举荐的人,都是他的同类,只配活在黄沙里!”
景临渐渐松开了手中柔弱的颈项,卫宁之闭目极力喘息,仍旧抑制不住地呛咳。
“陛下。”他轻声说。
卫宁之想说很多话。比如:你封赏的那个男人冒领了我的一生。
又比如:我在梦中都能看见你在他身下婉转承欢。
卫宁之深深地吸气,最终只是说:“陛下,我做你的同类。”
景临起身走了。卫宁之在杀气腾腾的月光中蜷缩成一团。
【五】
这一年景临三十岁。
云翰抬着手顿了顿,终究没有叩响御书房紧闭的门。
他又是为了加封名号而回京的。他在洗尘宴上拜见了景临,被玄黑华服包裹的天子端坐在他不可仰视的高处,冷淡且疲惫地说:“云将军护国有功,当重赏。”接下来是冗长无用的名单,装点彼此的尊严。云翰好笑地垂首:“臣叩谢圣恩。”
云翰收了许多赏赐,却拒绝了封地。他令人敬佩,彷如为君主量身定做的完美臣子:只负责立功,不招惹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