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昏暗逼仄,只有一束惨白的冷光打在舒妍脸上,让她扭曲的神情格外瘆人,冷阳望着她的样子,突然想起当初也在这间屋子里受审的莫可言来。
“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你还记得莫可言吗?她会在牢里老死终生吧?你还记得钟离离吗?那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朋友,可她死了,死在你的怀里不是吗?我们三个谁也没落得一个好下场!”
“你说什么……”沈岸“腾”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你怎么又和她们扯在一起了?”
“冷阳,你别以为自己无辜、委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欧阳梅拿了她不该拿的东西,做了昧良心的事,就该连累你这个儿子一块遭报应!”
舒妍手上的镣铐砸到桌子上,梗着脖子对冷阳咆哮:“一切都是我的错,为什么她要杀害钟离离!”
眼看着舒妍的咆哮声接近撕裂,整个人扭曲成一头不受控制的困兽:“为什么……为什么?”
“快把她带回去!”沈岸和一旁的工作人员上前将几近疯狂的舒妍连拖带拽地拉出了审讯室。
冷阳呆坐在位置上,全身早已被冷汗湿透,一种失聪的恍惚感将他包裹其中,周围晃动的人影、惨白的灯光、舒妍的咆哮,在他眼睛里逐渐变成了扭曲的镜像。
“冷阳!”
“冷阳?”
他从浑噩中被惊醒过来,扭头见沈岸正望着自己:“这次审不下去了,等她情绪稳定再看吧!”
“哦……”
“舒妍吐出来的信息量太大了,你该回家好好休息下……”沈岸欲言又止,“冷阳,你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案子发展到现在,我也糊涂了……”沈岸垂眸一顿。
两人沉默的须臾里,忽然听到楼道那边一阵嘈杂,有个年轻警员急匆匆朝审讯室这边奔来:“队长,看守所那边传来消息,吴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