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满僵了僵,不答反问,“你怕?”
这个问题让她下意识地想到以前的日子,那种揪心的感觉让她萌出了退缩之意。瞒着所有人悄悄去结婚,起初,的确有那么点刺激感,人前他们要装作只有工作关系,从对方的每一个眼神话语间捕获些许暗号;可是渐渐地她烦躁了,看他频繁登上各类八卦杂志、和无数女艺人传出有模有样的绯闻,她却无力跑到镜头面前去吼一句:这根糙有主了,麻烦请绕道。每当被那些不明真相的记者问及关于他这个制作人的感情生活时,美满就有一股哑巴吃黄连的滋味。
“只要你点头,要我今晚公布婚讯都可以。”简单的拥抱,她的心事却仿佛能像彼此交缠的肢体一样传到他面前,天夏能感觉到她在害怕,在等着他说些什么来坚定她的信心。
原来即使是青梅竹马,也会有许多的不了解。以前只觉得她的爱好是和他斗嘴,不具备任何意义,就是喜欢大事小事都要呛两句。现在才明白,要这么个要强女人服软基本不可能,她擅长用尖锐来掩饰自己的胆怯。
“是吗?”狐疑撩眉,在习惯性地表示出怀疑后,美满仍旧相信选择他说的每一句话,“也没必要那么高调嘛,我们觉得开心就好,没必要还得爱给别人看吧。”
追回前妻的道路很漫长、过程很艰辛,然而当丁美满理直气壮地抛出这句酷似宣言的话后,天夏依稀感觉到他总算是熬出头了。如意算盘在心里翻打出一笔顺心的帐,似乎就等着回家后奉送她一场婚礼,就可以把成家立业、洞房花烛、早生贵子……所有程序,一步到位了。
女人什么时候最幸福?这是个可以勾出无数千奇百怪答案的问题。在丁美满看来,就是帮自己喜欢的男人打点行头,看他从里到外都穿着由她亲手挑选的衣服,不管是否帅气,他都可以毫无怨言地穿着陪她逛街。
很简单也很微不足道,但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贾天夏是个不甘按照别人摆布行事的男人,大到工作上的每一个决策小到什么样的袜子配什么样的鞋子,他都习惯自己做主。甚至就连美满该穿什么风格的衣服上台主持,他都不会留给她发表个人意见的机会。
所以当美满端坐在餐厅里,忽略掉面前摆放着的饕餮美食,放眼打量对面的天夏,想着就连他裤头上的纽扣都是她亲口扣上的,有点小小的受宠若惊。
“看什么,我帅到让你移不开眼睛了?”感觉到她聚精会神的目光,他享受地笑,很满意美满眼神间透出的依恋。边体贴地帮她挑去菜里的葱花,他边本性难移地发出调侃。
不同于以往,这一次他的自恋没有让美满露出不屑神情,她依旧在纠结自己的那套幸福理论,“欸,你不会觉得我帮你选的衣服很丑吗?”
“还好,你的品味进步了不少。”哈,她怎么就问得出口?暗紫色西装外套,也只有她才会挑出这种扎眼的衣服。
“呀,你也这样觉得哦。”完全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丁美满很兴奋地挥舞双手,滔滔不绝地描述起她的搭配理念,“我在国外的时候哇,听人说只有真男人才敢穿紫色。经过我的长期验证和多番比较,你应该算是个真男人没错,很配很配啦……”
他应该高兴吗?能不能邪恶地把她那番关于“真男人”的夸奖,理解成是对他c黄上技巧的肯定?那请问“多番比较”又是什么概念?当喜忧参半权衡较量之后,天夏决定不要掩饰他的吃味,需要打击下她的亢奋,“没办法,对于时不时就会无理取闹下的女人,必须适当地说些谎话哄一下。”
女人的聒噪声偃旗息鼓,转为咒骂,“贾天夏,你什么意思?想要证明你阅尽千帆能哄各种类型的女人是不是?”
“跟你的‘多番比较’一个意思。”
“哈……”丁美满被这话噎到,酝酿好的吵架气势慢慢收拢,反而得意地笑出声,“吃醋哦。”
“显然是的。”这点他倒是很坦诚,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也足以他让明白,骄傲、气场是很重要,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偶尔放下架子去迎合她的喜好,是必要的。
“真计较,太激动了用错词而已嘛。”听起来像是抱怨,可美满脸上绽放出的笑容足可证明她很爱看他散发醋劲耍别扭的样子,“我们晚上去哪庆祝?”
“庆祝什么?”话题转得太快,他有些跟不上美满跳跃的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