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而打量向院中其它地方,却忽然被一股力道拽了回去……是身后这头唯一能让她感受到一点喜悦的秀发。
庄清流腿都迈出去了,又劈叉转向,伸手把头发从树杈上解了下来。浓密是浓密了,可打理起来会把她累没。
她低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拨拉了一会儿,有点不知道该把它怎么办。
适当剪短好打理,但不合适。
庄清流收回手,索性先顺着流水潺潺的声音转到了后院——然后出乎意料地在这里又发现了一片莲湖。
这是什么情况?
莲花难道是全世界都喜爱的品种吗?
还是这个世界的湖它都长莲花?
正好梅思霁找了过来,语气略微不大好:“你怎么又来这儿了?”
“又来?”庄清流耳朵立马竖了起来,“请问我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梅思霁余光扫过风平浪静的湖面:“夜晚。”
“什……夜晚?”
“你有趋水性的本能自己不知道吗?这两天夜里老神不知鬼不觉地夜游过来,一会儿躺岸边,一会儿睡船里。”梅思霁道,“要不是端烛君一遍遍把你抱回去,你非被湖中……”
不知涉及到了什么家族隐秘,这姑娘说到一半忽然住了嘴,庄清流却原地一聋,大惊失色:“??!”
什么?所以那竟然不是做梦而是她在作死吗??
别这样,吓人。
她回忆着自己又拍巴掌又扯脸的骚操作,快要原地去世地转头问:“你家端烛君现在在哪里?”
一说到这个,梅思霁可能就不满,语气尽量和缓了很多,才简洁道:“在受罚。”
庄清流脸色忽然敛了起来,抬眼蹙眉问:“在哪儿受罚?”
第5章
“你问这个做什么。”梅思霁没有答,只是道,“端烛君吩咐了不可让你乱动,这是为你好,蘅芜尊的一箭不是普通的箭,倘若未曾彻底养好,日后必定……”
眼看她又要开始叭叭个没完,庄清流忽然把手一伸,又悬到湖面做了个要放血作妖的姿势。
梅思霁脸色一变,果然戛然闭上了嘴。
“我就随便问问在哪儿受罚,思过的静室还是虚境?”庄清流简单明了地跟她讨价还价,“你让我知道了,我就安心地回去躺着。”
梅家的刑罚一般就这两个,前者就是字面意思,好好待着思过即可,而后者的虚境,是庄清流还没有亲眼见识过的东西,一言也很难概括,总之要比静室思过严厉千百倍。
梅思霁好像有点气:“让你知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虚境对端烛君已经无用,自然是在思过的静室——好了,手快收回来!跟我回去。”
原来只是在思过的静室,那就应该没什么大碍,庄清流眨眨眼,收回了手:“好的,走吧。”
梅思霁却谨慎地一看她:“你走前面。”
“好好好,我走前面。”庄清流忍俊不禁地当先抬步,梅思霁放松警惕地在后面跟上。
只是刚走了两步,庄清流忽然回了一下头:“对了——”
她刚说了两个字,梅思霁陡然睁大了眼睛!
“不好意思了,躺不躺的都是小事,可我从小有点叛逆,不大喜欢有人管。”庄清流维持着转身的姿势,眼睛一扫湖里那些莲花枝,悄无声息蹿出来的枝条就藤蔓似的,随着她的心意将梅思霁瞬间缠成了一个蚕蛹。
梅思霁惊疑之色达到了顶峰:“你什么时候会这个的?你不是说刚刚学会用放血驱使它们吗?!”她脸色陡然一变,“难道你本来是在故意藏拙?你到底有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