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只冰冰凉的手,贴在了她那如火烧一般的额头上。
随即身边的脚步声忽然变得凌乱了起来,伴随着一阵不知名的吵闹,唐笑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等唐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就看见张氏正坐在她的床上,满脸疲惫地合着眼睛小憩着。
唐笑心有不忍,便没有出声。
然而就在她稍微动了动腿后,张氏便立刻睁开了眼睛。
见唐笑清醒,张氏便立刻欣喜道,“笑儿,你醒了!快!快去把郎中请来!”
话音落下,外头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而与此同时,张氏回过神,握住了唐笑的手,激动得差点儿落下泪来,“笑儿,你可算是醒了!娘……娘都快急死了!”
闻言,唐笑心中顿时有些愧疚。她张了张嘴,却是撕裂了干涸的唇,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钻入喉中,让她忍不住皱眉。
张氏担忧,唐笑赶紧舔了舔唇,摇头道,“没事……”
声音一出,沙哑生涩,而唐笑则感觉好像有砂石滚过自己喉咙口似的,疼痛难忍。
没想到,生一次病,竟是这般痛苦。
唐笑在心中感叹之余,她望着张氏道,“娘,我睡了很久么?”
“久!当然久!三天了,这郎中都换了好几个了,你却依旧没有起色。”张氏满眼慈爱地将唐笑的碎发挽到了耳后,“你是不知道,你爹这几日为了你的事夜夜难眠,如今都上火了。”
“是……是女儿不孝。”唐笑一心想着要留在渝阳城,这才想出了个生病的法子。
但是她却未曾细想过,爹娘会因担心她而忧虑深重的问题。
一时之间,唐笑满心自责。
张氏不明真相,坐在那儿笑着摸了摸唐笑的脸蛋道,“什么孝不孝的,这生病的事情哪是你自己能够决定的。再者说,眼下你回复身体才是大事,切莫胡思乱想了,知道么?”
唐笑乖巧地点了点头。
随即,张氏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道,“你这孩子命薄,索性当年你师父将你带去道馆修行,这才积了些福报让你平安长大。后来你我离开了伏羊城,我便日日诵经礼佛想着让你此生平安顺遂,却不想还是让你糟了这般苦难,是为娘的不够好才对!”
“娘,不是的。”唐笑慌忙摇头,“是我自己不注意才生的病,和娘没关系的。”
……
唐笑与张氏你一言我一语,等大夫来了以后,给唐笑把了个脉。
大夫说唐笑体虚,需要静养一段时日才好,于是唐振宁与张氏便再没有提起离开渝阳城的事情。
后来几日里,唐笑日日被要求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不仅如此,她还天天要被灌下一大碗苦得让她恨不能揪头发的药汁,如此往复,唐笑颇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不过还好,过了近十日后,李潇这没良心的,可算是来登门拜访了。
而见着李潇和飘飘后,唐笑便立刻哭丧着脸哀嚎了一声,“你可算来看我了!”
李潇连连摇头道,”那日听闻你要离开渝阳城了,我心中郁结便带着飘飘一块儿出城散心去了,如今才回来。这一听说你生病的消息,便立刻赶来了。”
闻言,唐笑忍不住冷哼一声,“出城散心?你小子带着飘飘出门玩便出门玩,哪有那么多说辞!”
李潇听了,忍不住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可唐笑却不理会这些,只因无聊了十几日,如今瞧见李潇后,可得好好动动筋骨才行。
一阵打闹最终以李潇惨败作为结束。
临了,唐笑偷偷将李潇拉了过去,让他以后常常来唐府,然后找借口带她出去转转。而这个时候李潇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唐笑的计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