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婵走后,李秀对司马毅道:“回皇上,那日御膳房送到养心殿的点心是太后娘娘吩咐的。”
这话无疑让司马毅认定了太后便是养心殿闹剧的幕后主谋,这让他日后后悔不已。
他深深一叹,“李秀,父皇在位时,他也会感到力不从心吗?”
李秀心下道,君王忌心慈手软,越是心软,背脊越会被肩上的重担压弯。
想到此,李秀不禁逾越提醒道:“皇上,您可要想明白啊,有些事不得不防。”
今日凌晨,密信传来,周边几位藩王都有些不安分的举动。
司马毅闻言沉默不语。
经过钦天监夜观星象,将祈福定在半月后。宫内由霍如风、林靖、凌齐三人合力守护,各处宫门出入严加搜查,便是一只苍蝇飞过也要问问他们的意见;宫外则是因为郭婵命人调转流言动向而显得风平浪静。
一切看上去像是回到了正轨。
很快来到了祭祀祈福的前一日,夜半时分,养心殿外,两个小太监趁着李总管不在,说着闲话。
一人问:“今儿又是哪位娘娘?”
另一人答道:“听说是于贵人。”
问话的人听了便细声细气的道:“这外头传咱们皇上在子嗣上断了福,太后娘娘便直接替皇上翻牌子,一日一个,可辛苦了皇上。从前那是半个月都不得去一趟后宫,如今却是日日去,我瞧着皇上都消瘦了。”
话落,二人低低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笑声渐渐停下。
“最难消受美人恩,我看这后宫佳丽无数,入皇上心的是一个都没有。”
“啧。”一声低哼,“现如今,是皇上的心重要么?那是看谁的肚子争气!”
“也是。不过我有一事瞧不明白,太后她老人家那般宠信赵昭仪娘娘,如今又让她统领后宫,怎的没翻到赵昭仪娘娘的牌。”说话的人顿了顿,“我瞧着若是赵昭仪娘娘有孕,这皇后之位妥定是她的!”
“你莫不是忘了坤宁宫的那位?”
“她?”语气间完全没了尊重,“那肚子里是男是女还不一定,何况乎犯了那样的事儿,便是生了皇子也是留子去母……”
“你们两个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呢?!”李秀一脸怒容的走过去,“可知妄议主子的事是死罪!”
二人一见李秀,再看到他身后看不出脸色的司马毅,双腿开始打颤。
“皇上……”
皇上不是应该在于贵人那儿吗,怎的会回养心殿?
二人回过神来,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将头用力的磕在地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李秀一脚踹倒一个,连踹两脚,斥道:“大胆奴才,非议主子,是以死罪!应当送到慎刑司去!”
慎刑司是何地?那是个宫人进去便别想活着出来的地儿。
被踹了的小太监不敢反抗,只能一味求饶。正当李秀准备让人将他们拉到慎刑司,司马毅抬起了手。
“罢了,将人打发到冷宫。”
两个小太监一听,冷宫虽处境落魄,可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连忙谢恩。
“谢皇上大恩!奴才万死不辞。”
司马毅没在开口,而是径直绕过几人进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