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便在这日换上身旗袍——这种场合总归不会出错,外面罩着件长及脚踝的厚呢子外套,许嫣然也打扮的颇为低调。
但临出门前,许少庭看着穿暗色旗袍,涂着深色口红,将头发也如数盘在脑后,因而显露出修长洁白的脖颈与精致小巧的脸庞的便宜姑姑,心中不免叹息:什么叫做低调的华丽?这就是了。
这位姑姑不说别的,在“美”之一字上,无论气质与外表都是令人叹服的。
许嫣然和张氏穿的已是低调,但对比起许少庭,男士想要出彩比女士的选择更是少的堪称匮乏。许少庭又是个怕冷的人,里面穿着身不出错的黑色西装,未穿上西装外套前,白衬衫黑裤子,称得起一句是个可爱少年。
等穿上西装外套,许嫣然见了,也得叹气,与张氏说:“像是个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张氏也道:“还是太瘦了,不过这样瘦伶伶的,看着也颇有风度。”
等许少庭在西装外面套上长棉袄,戴上毛线帽子与围巾,整个人只露出双眼睛,许嫣然扭头不忍直视的对张氏说道:“真是……真是不想再看下去。”
待到坐在车上,这时代的车还没先进到装有空调,铁皮车里夏天闷热,冬天车里比车外还冷,两位女士并开车的司机都在靠打哆嗦为自身造暖,许少庭一张脸躲在帽子围巾后面,凉飕飕的出声:“我都说了这天穿厚点不会出错,那什么在沪市酒店举办的晚宴,冷不冷啊?”
许嫣然白了这货一眼:“室内有暖气,你且放心,绝不会冻着你。”
许少庭闲聊两句,提到姑姑的强大交际能力,许嫣然便道:“并非我善于交际,不说别的,这沪市明面上对我笑吟吟的人,背地里说我什么,我自己也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