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向国公府的路上也途经了陈峻德的府邸,傅秋锋从窗帘缝隙下远远就看见陈府外聚集的一群家仆和衣着各异的各界人士,陈府门口挂着白布丧幡,那些前来祭拜的人却没有半点哀伤之色,都是趁机讨好的小心谄媚。

“陈府何人过世?”等马车过了陈府,傅秋锋才不解地问。

“许文斌伤重身亡,许夫人哀恸之下卧床不起,无力操办后事,陈峻德便将女儿接回府中,在陈府搭设灵棚主持丧礼,广发讣告让亲友前来奔丧。”柳知夏掀开窗帘开了一眼,露出些许鄙弃,“什么奔丧,不过是借着名头索贿罢了,我昨日也去上了柱香,连北方穷困的下州刺史都快马赶来拜访陈峻德,送的那些礼不知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没了扬武卫,自然要再收回点东西。”容璲一声嗤笑,“昨日朕又接到沈将军密报,北幽诸王子夺嫡内乱,无力再在边关征战,似乎有议和的意思。”

“恭喜陛下。”柳知夏祝贺道,“若沈将军能班师回朝,陛下再无后顾之忧。”

“还是不要把梦做的太美好。”容璲十分现实,“沈将军能回来固然好,若不能,朕自有他法,陈峻德必须及早铲除。”

柳知夏也面色一沉:“陛下韬光养晦至今,如若动手,想必定是雷霆之击。”

“雷霆亦须阴云,就看柳侍郎是否有改换天地之色的能为。”容璲翘起了嘴角。

柳知夏沉声低头道:“臣自当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