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铮笑了起来,边笑边咳嗽,慢慢从被子里伸出手:“趁着老夫还没死,再给你号个脉。”
容璲刚把胳膊抬起来,就看见他指上沾满鲜红,皱眉掀开被子,雪白的里衣已经被血浸湿了一片。
“快叫小鹿过来重新包扎。”容璲啧了一声让傅秋锋去喊人。
“先等等。”林铮闭了闭眼,一把抓住容璲的手腕,试了试,然后嘱咐道,“告诉小鹿,昨日的汤药剂量各加五钱…还有……”
“什么?”傅秋锋凑近了些问。
“你们能从醴国弄到现成的解药最好,如果不行,至少将最重要的原料带回来给我。”林铮强提精神,就着血用指尖依次在容璲腕上写下几个字,“金乌蕈,一种野生蘑菇,在陵阳一带与醴国接壤的边境山中可能会有,但十分罕见,醴国王室也种了一片,严加看守,难以取得……老夫先睡了,你们回去吧。”
“嗯,朕会想办法,你好好休息。”容璲盯着歪歪扭扭写在手腕上的名字,心情复杂。
傅秋锋去叫小鹿,林铮昏睡过去,三人忙活一通给林铮换药包扎伤口,等容璲和傅秋锋回兰心阁之后已经累得毫无心思倒头就睡。
第二天清晨容璲早早赶去上朝,宣称颐王失踪的后果十分麻烦,朝臣们纷纷请命搜查颐王下落,调查胆大妄为的幕后黑手,吴春毒发自尽,自然有暗地里猜测容璲自导自演的人,不过如今朝中风向已然大变,三省丞相都拥护容璲,再无前太子的追随者,那些猜测也翻不起风浪。
傅秋锋一到霜刃台,看见暗一靠在里屋的榻上闭目养神,随口关心了一句:“五十鞭什么时候领啊?”
兰儿笑道:“下次再犯错一起领吧,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可别这么快就浪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