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这顿简单的午膳之后,傅秋锋和容璲直奔殓房,傅秋锋才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腐臭的气味不可避免地扑面而来,他之前只在验尸前看了一眼,就赶去大理寺找容璲,现在这具尸体比之前更加骇人。
容璲皱起眉,脸色不太好,但还是伸手扯下了白布,露出那具苍灰发胀的躯壳。
“陛下。”傅秋锋有些担心他,殓房内光线不好,窗口也挂着遮挡阳光的窗帘,本就不算宽敞的房间越发逼仄,只有剩下条缝隙的门射进来一缕冷白。
“朕没事,朕见得多了。”容璲语气坚定,凉丝丝地讥讽道,“在朕面前大放厥词气焰嚣张,最后还不是落得死无全尸,呵。”
木板上的尸体胸口缝着线,面上骨骼碎裂,牙齿缺了不少,整张脸都撞变了形。
傅秋锋带上手套,仔细检查了一遍尸体,稍感狐疑:“尸体左臂上这处伤痕,像是烫伤,看形状也许是烙铁一类的东西,但如果此人养尊处优,又暗中作为叛军首领,何人敢对他用刑呢?”
容璲也注意到这点:“……若是用刑,不可能只有这一处刑伤,也许是意外?”
“陛下,陵阳王就在霜刃台,何不先找他辨认一番?”傅秋锋提议道,“若尸体是颐王本人,也许跟颐王接触频繁的陵阳王能认出来。”
“去让他过来。”容璲点点头,让傅秋锋去找人。
傅秋锋犹豫一下,道:“您也和臣一起去透透气吧。”
“这里影响不了朕。”容璲提高了些声音,眼神森然,“傅公子,不要看轻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