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爸在亲戚们面前,一直是很懦弱无主见的人,哪个小辈都能踩他一脚。面对亲戚们的欺凌,他也从不生气,觉得只要这么卑微地活着,就能得到兄弟姐妹们的认同,跟那些人成为真正的一家子。
可是人生最后的时刻,他还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被伤害而发怒,让平时最爱欺负他们的人陪了葬。
当时Omega被拖到地上,他老公赶紧过去救人,却也被谢爸死死拖住双脚,一起被丧尸咬死。
那会谢玉沼还没彻底晕过去,意识模糊,只记得一片血雨中,爸爸好像解脱了一样,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份对家人的执念,是枷锁,是束缚,临死前终于能解脱了。
目睹全程的谢玉泽抱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谢玉沼表情悲哀,也不愿再回忆当时的情形。
无论如何,既然人都已经死了,那就不要再追忆了。幸存者们要向前看,才能走向未来。
车厢里没人说话,只隐隐听到兄弟二人隐忍的哭腔。
会客厅中,乔安抱着婴儿,坐在窗边赏雨。
车外是熟悉又陌生的风景,他知道,车子已经抵达夕照市边缘。
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没哪一天像现在这样,既思念又担心。他想尽快见到老公,但又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令仅存的希望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怀里的婴儿似乎也感应到这里是父母的故土,在乔安怀里手舞足蹈,咔咔地笑。
“宝宝,这里是你父亲跟爸爸长大并相遇的地方,你看,那里以前有个郊区公园,一到春夏天就有好多好多的花,要是没出这样的事,等你长大一点,父亲跟爸爸还能带你去看荷花……”想起以前跟老公相处的点点滴滴,乔安心里很不是滋味,抱紧儿子,嘴巴抿得很紧。
终于到夕照市了,可是那个人真的还活着吗?要是已经在开城遭遇不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