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在没见过花想容的情况下,装花想容装得这么像,以至于花夫人被你蒙在鼓里十几年。谢韶沅眼神讥讽地看着她。
画皮妖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因,因为幻术,对,是幻术。
韶迟淡淡道: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作为市井小妖,画皮妖确实有迷惑凡人的能力,但这个幻术就像是一个泡泡,但凡这十几年里花夫人察觉到一丁点不对,这个泡泡就会被吹破。
画皮妖蒙骗老夫人十几年,里面怎么可能没有猫腻。
虞颜点点头,是啊是啊,而且你还逃跑,你就是做贼心虚。
还不肯说实话吗?韶迟坐下,长腿交叠,手掌支在桌上,气定神闲地看着画皮妖。
韶迟的结界没有退下,他们四人或站或坐,却将画皮妖牢牢地圈在一个区域,让她插翅难飞。
画皮妖转了转,发现自己真的无路可逃。
她现在只恨为什么不早点逃跑,看那人随手布下的结界,她就知道他们根本不是普通人。
这下该怎么办?
画皮妖紧紧咬着唇,眼睛慢慢闭上,过了一会儿,缓缓睁开。
她长舒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你们说的没错,我确实见过花想容,但她没有见过我。但她为什么会死,真的不是我干的。我看见她的时候,花想容的时日已经无多。
我一路跟着她进了花府,看着花夫人为她寻遍世间所有的大夫,可那个花想容眼里只有那个秃驴,直到死嘴里还喊着那个秃驴的名字。
丧夫丧女,花夫人她一夜白头,险些跟着花想容一块儿死了。
我承认,当初装作花夫人女儿的时候,我是看上花府的荣华富贵了。但是,她停顿了一下,这么多年来,我也早就把花夫人当做是我的亲娘。
你们都不相信吧。画皮妖笑着说:但我说的都是真的,说来也让人笑话,好歹也是百来年的妖怪了。
见他们不回话,画皮妖垂下眼,心紧张得砰砰跳,不瞒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可能会一直装作花想容,一直到花夫人走的那一天。
我确实也有私心,花府荣华富贵,比我山上的洞府好多了。原本我的打算是等花夫人走了,继承花府的家产,见谢韶沅瞪着自己,画皮妖眼神躲闪着,我装她女儿装了这么久,给她带去多大的快乐啊,她又没有后嗣,我继承家产怎么了?
谢韶沅哼道:贪得无厌。
画皮妖脸微微一红,脸颊鼓了鼓,到底还是不敢与谢韶沅争吵。
虞颜奇怪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逃跑呢?
画皮妖理所当然地说:我是妖怪你们是道士,道士捉妖,这世上有哪个妖怪不怕道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