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里的阿青不敢出声,她刚才确实是去捡漏,妖精的本能告诉她,只要吃掉鸱吻的身体,她的修为就能飞速直上。
最有效的是直接吞掉鸱吻的内丹,但阿青尚有自知之明,她根本不是韶迟一行人的对手。
捡几口鸱吻已经是在摸老虎胡须了,在他们眼前夺鸱吻内丹,恐怕内丹刚入口,她就会被他们给破腹取丹。
青女抱着玉瓶瑟缩了一下。
好了,幸好内丹没有被毁。慕慕说,快点把鸱吻的尸体装进去吧。
阿青只吃了鸱吻一小半的身体,他们的损失也不算太大,韶迟便只是嘴上叨叨,没有像做什么。
他的衣袖一挥,那巨大的尸体便凭空消失,只剩下被染红了一大片的江水。
啊!抱成团的村民们突然发出尖叫,不见了,那个怪物不见了!
这群人该怎么办?谢韶沅把剑还给韶迟,眼睛淡淡地扫了一眼村民。
活祭放在哪里,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但他们又都是被蛊惑的凡人,当初是鸱吻让阿青蛊惑村民们活祭的,是加害者,亦是受害人。
大仙,大仙,一个中年男人爬了过来,双手合十磕头道: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是故意想害你们的啊。
是啊是啊,王春花流着泪,看起来好不可怜,她指着抱着玉瓶不吭声的青女说:都是她那该死的娘,是她娘逼我们给妖怪献祭人畜的!都是她!
青女死死抱住玉瓶,咬了咬唇,反驳道:我阿娘也是被逼的。
你娘也是妖怪,是那只大妖怪的走狗!王春花拼命把罪过全安在阿青头上,如果不是她,我们村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样子!
青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不,不是,这样在她心里,娘亲是最好的人,她努力想要为娘亲说一句话,可她情绪一激动就容易结巴,最后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本来就是一个话不多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越是想要反驳,就越无能为力。
师祖,你想把青女的母亲阿青如何?虞颜挣扎着支起脑袋,轻声地问道。
今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虞颜只觉得脑子发涨,让她忘记了在村民面前要假装他们是师兄妹的关系。先是被村民们当做人畜活祭,好不容易从怪物嘴里捡到一条命,却发现村边的那条江竟然封印了一只鸱吻!
这还不算完,青女的亲娘居然还是那只鸱吻的手下!
哥哥,别杀我娘!青女跑到谢韶沅跟前,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摆。
大概是刚才被谢韶沅灭鸱吻时的样子吓坏了,青女眼圈通红地看着谢韶沅,那双眼睛里满是恐惧,我娘不是坏人,她知错了,她不是故意的。
谢韶沅顿了顿,伸手去解小姑娘抓着自己衣服的手。
青女抓得更紧了,嫣红的嘴唇紧咬,明亮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