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住的屋子边边角角都清扫了一遍,收拾画具时,见到了那根勾线笔。当时混在一起给带回来了,当时没扔,却也再没用过。
断赌快三周,没怎么犯病,思绪都被别的东西占了,那“东西”比赌瘾还不健康,一周没见,想的厉害。程安有点唾弃自己喜新厌旧。
今天是周六,像条咸鱼一样躺在阳台上晒水分的程安,意外的又接到了冯川的电话。像是在盲盒中拆到了最想获得的礼物的孩子,程安内心有一瞬的窃喜,同时更加自闭——又一个恶习的养成,他已经预感到了在下周六时,心里埋下的种子,将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扎出期待的根。
“想你了。”冯川语速和缓,声音听起来很深情,“今晚有空吗?”
恶人现在都不流行先告状,改抢台词了吗?
程安已经“上岸”了,没了作陪的理由,没理由在冯川这里越陷越深。
“冯先生,本店打烊了。”
手机那边少见的没有立刻接话,冯川顿了顿,语气不变,“晚点改变主意的话,就过来,给你留门。”
当晚,程安向着那个方向去了,只不过不为赴约,而是去的赌场。
夜半,私人会所里,喧闹狂欢的酒局中场,钟祈行在冯川闷声喝了三杯酒之后,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给他满了一杯,弘扬庸俗的酒桌文化,“走双不走单。”
冯川看着面前的酒,解开袖口,向上挽了一截,冲钟祈行勾了勾手指。
钟祈行以为有什么秘密的圣旨下达,巴巴的凑了上来,忽然被冯川卡着后脖颈,酒杯稳准狠的别开了他的牙关,扬手将杯子里的酒灌进了他的嘴里,“这杯钟老板为我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