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烟烧起的这点空闲里,很好脾气地跟面前半死不活的男人拉起了家常。
“听说你家眷在外面过的还行,那台岛当局也算有人情味了,你人在这里,他们还帮你养家,现今这世道,这样的上峰可是不多了。”
他两指夹着烟,轻描淡写地说着甚为敏感的政治话题。烟杆上的指示灯微微闪过,他拿起来抽了一口,徐缓地吐出带有薄荷味的半透明烟雾,而后漫不经意间一抬手,把原本就已然刺入大半刀刃的匕首向着男人肩窝深处又推进些许。
剧痛不断累加,把原将陷入昏迷状态的男人生生痛醒过来。
郁彗抽着烟机,指节轻轻弹了一下高压匕首刀柄处不显眼的那枚按钮,他笑着看向男人泪涕满面的扭曲脸孔,有商有量地说:“你猜猜你要是死了,按台岛军情局的处理方法,他们还会不会帮你养着你老娘和老婆?你猜,她们能比你多活几天?”
死尸一样的男人身受重伤,全身都无法动弹,只有塞着口枷的嘴艰难地牵动了一下,从喉咙里发出不清楚的咕啜声。
郁彗稍稍侧眼,对杵在身后的公安特警说了句,“把口枷去了。”
警员依言走上去摘掉了男人口中断成两截的口枷。
空气终于再次由口腔涌入,可此时的犯人已经无力再用力呼吸,他呆滞地张着嘴,咽喉不断地抖动,口部做出一种类似呕吐的姿势,最终却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一支烟弹很快就抽完了,郁彗收起烟机,重回公干状态。
“聊点正事儿吧,”他修长手指握上刀把,眼眸深亮:“你猜你的身体还受不受得了我再注一次高压气?”
“我说……我会全说的……”男人拼尽这最后一点气息,一口气哀求郁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