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鸿业颤抖着抓住他的手,“阿鹤,当年是爸对不住你……”
秦一鹤心头一震,一时百感交集竟不知要怎么回答。
但很快,他又听到对方接着道:“可是你现在已经醒了啊……你现在好好的,就当为了这个家,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好不好?”
一瞬间,秦一鹤体内所有的情绪都如同潮水般褪去了。
他一点一点地,缓慢却坚定地,把自己的手从秦鸿业的手中抽/了出来。
“呜哇哇——”秦司宁的哭声由远及近,他捂着自己的鼻子,朝边清跑过来,“妈妈,豆豆打我,血……”
“就打你!”豆豆像只发狂的小豹子,从后面再度把他扑倒,扬起小拳头怒道:“谁让你胡说,打的就是你!”
秦司宁一边反抗,一边大喊:“我没胡说!我妈妈和姑姑都说了,你妈妈水性杨花,勾引我爸爸!是个坏女人!你是坏女人的孩子,你也是坏孩子!我就不跟你玩!”
“谁要和你玩!”豆豆眼眶通红,手下半点不留情。
两个孩子在地上滚做一团,秦司宁虽没豆豆的狠劲,但毕竟年纪比豆豆大,身高力气都要更大一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沈心急急往那边跑,但是边清站的位置更近一些,她还没跑到,便看到边清一把掐着豆豆的胳膊提起来,丢到了旁边。
“你干什么!”沈心气得朝边清吼了起来,她一把将豆豆抱起来搂到怀里,检查他有没有哪里受伤。
秦一鹤收回目光,居高临下地垂目看着躺在椅子里的老人,冷冷道:“过的就让它过去?我车祸在病床上躺了四年,醒来看到是我的妻子被弟弟骚扰,被妹妹设计陷害,被弟妹辱骂,连豆豆都要被欺负……您跟我说过去,可现在在场的人中间,又有哪一个人是想过去的?”
秦鸿业:“……”
急救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一鹤转身,走到沈心身边,弯腰单手将豆豆抱起,用受伤的那只手牵住沈心的手,说:“走,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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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跟秦司宁打架的时候没哭,被边清扔出去的时候也没哭,甚至被沈心搂住询问有没有哪里痛的时候,都一直憋着眼泪没有落下来。
直到秦一鹤抱起他,说“豆豆很棒,果然是个能够保护妈妈的男子汉”时,才终于抱住他的脖子大哭起来。
等回到别墅,小孩儿已经哭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