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就有些难以启齿了。他不禁想,要是有一天让徐闻知道自己做的梦,指不定会是什么反应,他还挺期待的。

关郅是喜欢逗他,刚开始不熟那会儿,徐闻并没有太多反应,熟悉之后,不自觉会反过来调侃他,话也慢慢变多了。这个变化,他是很喜欢的。

好吧,他对徐闻,就没有什么是不喜欢的。

徐闻从他脸上移开视线,目视着正前方,尽量忽略关郅的目光,只希望他赶紧开车离开,缓解这种尴尬又微妙的气氛。他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缓解此时心底的不安分。

关郅却突然凑近,徐闻一下子僵直身子,屏住了呼吸。

只见他一手扶在自己的座椅上,一手越过他身前拉过右侧的安全带,徐闻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鼻间都是他的气息,身上是淡淡的香水味道。关郅中途停了下来,偏过头对上徐闻的视线,嘴角噙笑,“安全第一。”然后,不紧不慢地将安全带插入插扣里。

明明是说一声就可以的事,偏偏要亲自动手?关郅的神态太过自若,一本正经得让人找不到任何故意的迹象。

这个小小的插曲,一直停留在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挥之不去,简直可以称得上阴魂不散了。

至于身边那位撩人而不自知的关老师,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惹人误会,平稳地踩着油门,跟前面的车子保持着安全距离在路上行进。

样说也不对,关郅是正正经经表过白的,撩他是故意的,不自知是假的,冷静自持是装的。

二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个四岔路口停下来。雨刮器机械地左右摇摆着,刮开了不断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雨点,模糊的视野清晰了起来。

红灯转绿,车子再次发动,不到十分钟拐弯进了地下停车库。

关郅对这里很熟悉,不用看指路的箭头,熟门熟路地乘坐电梯直接上了五楼,出来就看到门口立着一块极其显眼的招牌。

栖风,澶城有名的一家私房菜。

徐闻听程于说过这家店,常年人气很高,需要提前预约位子。看到他们进来,一位人高马大的男人笑着出来接人,和关郅对碰了一下拳头说,“你可好久没来了。”看样子,俩人的关系应该不错。

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禹州是本地人,比关郅大一岁,是关郅的大学舍友,本科毕业后不想出国也没心思读研,直接出来创业。除了读书时不带脑,平时脑子转得快点子也多,为人仗义,能言善道待人又很热情,确实是块做生意的料子。

禹州看到他身边的徐闻,瞬间便意会过来,“这位是你的……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徐闻的错觉,他觉得禹州的这个停顿,很是意味深长。让他想到了大学那会,有一舍友脱单,其他人就开始挤眉弄眼话里有话,还瞎起哄的场景。

“你好,我是徐闻。”徐闻礼貌性地伸出手。

禹州握住他的手,爽快地说道:“我知道。叫我禹州就好,关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常来,别跟我客气。”

徐闻没多想,笑着点头致谢。

关郅说了一句“这阵子比较忙”,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禹州调侃他,“你什么时候不忙,今天人不少,给你们留了最里面那间。”